當年撈錢王逃走之後,因為沒有其他證據佐證他知道隔壁連紹縣做的事。
再加上那邊連紹縣的縣令已經是死刑。
在文書上,說這位是被蒙蔽,送河工過去,也是履行職責。
要怪,只能怪連紹縣的縣令欺上瞞下,還坑騙同僚。
如果說這還不夠,那連紹縣的縣令自己也「承認」。
是他把正榮縣的人騙過去,也是他同正榮縣當時的縣令王長東說:「只是些普通差事,不會累著的,夏日還有瓜果茶飲,薪酬也給得合理。」
這樣的說辭,「矇騙」了正榮縣縣令王長東。
雙方口供一致。
若不是當時的正榮縣縣令王長東臨時跑了,估計處罰只會更輕。
當然了。
後來的也不重。
單看這些卷宗跟文書,只會覺得此事已經了了。
原來那位撈錢王也是「受害者」。
他只是「無辜」的被牽連了。
故而後續的升職,合情合理。
紀元躺在床上,回憶方才看的卷宗,長長嘆口氣。
如今終於知道對方怎麼逃脫的罪責。
也知道了對方的姓名,籍貫。
王長東,順天府人士,秀才。
搜索範圍縮小,已經有了重大進展。
剩下的,大概就要從京城的王氏家族查起。
美中不足的是。
他還不知道這位撈錢王,先去了兩廣,又去了湖廣,最後又是在哪。
算著時間,他期間應該有兩次調動。
人海茫茫,果真是大海撈針。
十月初五,紀元去吏部的時候,還下意識看著他們的庫房。
可惜這地方是絕對進不去的。
紀元這會過來,就是替屬下們來取外派的草擬文書。
因為還不是正式的文書,還是他親自過來比較好。
吏部的人見了紀元,還笑:「你也是我們尚書的學生,怎麼還親自跑一趟。」
吏部尚書的學生?
紀元驚訝。
怎麼這樣說啊。
對方拍著肩膀:「首輔大人給皇長孫講課,你不是也在聽?」
這個倒也是。
但他沒那麼臉大,說自己是首輔大人的學生啊。
這倒真跟紀元沒有關係。
還是李首輔私下講,紀元這學生著實不錯,說什麼會什麼,點什麼通什麼。
雖然重點是在講他聰明。
說著說著,卻頗有些覺得這是自己學生之感。
大家雖然調侃,卻也看得出李首輔對紀元的欣賞之意。
能讓李首輔指點,這是何等的幸運。
紀元拿著草擬的外派文書離開,還是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