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笑:「考上狀元,也不過是任職的第一步。」
為什麼這麼說?
殷博士隱隱知道一些,但消息還沒徹底傳過來。
等吃過飯,大家喝茶消食時,眾人坐不住了。
「去哪?你再說一次?」
「滇州府?!」
「開什麼玩笑!」
殷博士也不敢置信。
他這種二甲十幾名,都能派到建孟府做掌印教官,任期滿了,大概率直接升任右訓導。
紀元一甲第一,連中六元。
讓他去滇州府?
還是最遠的寧安州?!
「我之前聽人說,你會分到應天府。」
「怎麼突然成這樣。」
這事也瞞不住,紀元道:「五王爺發話,讓我去寧安州歷練。」
大家欲言又止。
這叫歷練?
這叫送命!
水土不服,瘴氣毒蟲,是會要人命的!
紀元這樣一去,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若再沒有突出的功績,什麼時候能調任?
吏部還會記得他嗎?
說句不好聽的。
紀元是狀元,但再過兩年,又是鄉試年,再有會試年,最新的狀元又要出來了。
那是真的山高皇帝遠。
殷博士知道的還更多一些。
為什麼說應天府好?
那裡已經隱隱有副都的意思。
都說舊都洛陽,是許多皇親國戚,文公大臣養老的地方。
像李首輔要是在這輪權力鬥爭中失敗。
他多半也會去洛陽養老的。
再說京城順天府,大家都清楚,皇上在哪,皇權就在哪。
而逐漸發展起來的金陵應天府,則掌握江南大半財富。
天齊國大半稻米,稅收,都靠那邊。
說是副都也不為過。
朝中隱隱還有,要不要遷都應天的說法。
遷都應該是不可能的,但以後真正封為副都,卻是十拿九穩。
在這種地方做事。
以紀元的能力,政治資源必然提升好幾個等級。
畢竟真正落到實處,還是要做事的。
殷博士作為江浙人,太明白應天府的含金量。
在知情人眼裡,這兩者甚至不能說一個天一個地了。
實在是可怕。
五王爺,是故意的,還是隨意指派了個地方?
別說後者沒可能。
殷博士看到的荒唐事,荒唐人多了。
他也是做過觀政進士的。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這麼震驚。
紀元反而安慰起老師:「寧安府也大有可為,那地方只是偏遠,土地跟氣候卻極好,您要相信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