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紀元沒出現之前,他的日子都很好過。
或許,就不該招惹他。
賴琨順又罵:「他至於嗎,在邊關那麼多年,誰不苦?他一個狀元都被弄到這,難道以為皇上真的看重他?」
話是這麼說,賴琨順已經收拾好東西,全都是方便攜帶的金銀細軟。
老婆孩子也不管了,直接帶著貼身侍衛離開。
從蜀地到滇州府,多少大山不夠他藏的。
狡兔還有三窟呢,等他躲躲風頭,還是一方富翁。
賴琨順身邊的侍衛還道:「將軍,咱們起兵打出去吧,至少有三千兄弟,都是聽您的。」
賴琨順心道,三萬大軍變三千就夠寒酸的了,那麼多人又能去哪?
自立為王?
他幾斤幾兩,身邊人還不清楚?
不說天齊國,景國都不會放過他。
悄悄逃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天剛剛擦黑,幾個人從暗道里出來,心裡對紀元恨得要命。
直到在暗道里看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什麼恨意都沒了,幾個人雙腿發抖,根本不敢走。
平時鄔人豪給人的壓迫感就夠強的了。
此刻一夫當關,手裡還拿著大刀,那模樣,誰看誰都要屁滾尿流。
這,這人怎麼會在他們面前!
等會。
此刻的賴琨順腦子運轉飛快。
將軍府的守衛不嚴。
紀元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
以及徐大人那個脾氣表現出的怒火。
這才促成他離開。
是紀元。
又是他。
他一步步地,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賴琨順這次腿是真的軟了,眼神根本不在眼前的鄔人豪身上,腦子裡都是紀元。
紀元啊紀元。
本以為昨天雷聲大雨點小,他做事一點也不管不顧。
可現在才知道。
他是故意的。
故意露出破綻,故意表現得急切。
實際上,就等著他逃跑。
賴琨順只想問一句話。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紀元不能回答他,卻能回答滇州府知府,這位是真正的頂頭上司。
紀元道:「因為他不讓耕牛進來。」
就這?
就這?
啊?
紀元認真解釋:「寧安州想要發展,如今的耕牛還只是一方面。」
「後面大量的農具,大量的外地種子,以及本地所需要的各種東西。」
「全都需要經過鎮南關。」
「我們不能依靠對方的心情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