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字的好一些,有些稍微輕便的活計。
程家一家四口,自然都是認字的。
紀元心裡有打算,不過他先把籃子下面的筆墨紙硯拿出來,繼續道:「雖說你們到武新府的時候,我已經給程教諭寫過信了,但如今終於接到人,該給他報個平安。」
「你們寫信後交給我即可,會以最快的速度送過去。」
身為官奴,送信這件事自然千難萬難。
程亦珊知道分量,再看到這些筆墨紙硯的時候,竟然恍如隔世。
手邊是筆墨紙硯,手上則是香甜的麥餅。
爹娘弟弟都好好的。
程亦珊一時恍惚。
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程亦珊抬頭,鄭重對紀元道謝。
她也沒想到,會被紀狀元這樣照顧,幸好堂叔有一個好學生。
程亦珊碰了碰紙張。
從流放之後,她就再也沒碰過紙筆。
「多謝。」程亦珊再次道。
紀元道:「不用那樣客氣。」
「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先養傷,寧安州四月才春耕,最近頂多是一些雜事。」
「等身體養好了,一切再說。」
程家含冤流放,紀元也不會坐視不理。
其他流放的犯人資料,紀元也已經掌握,除了程家之外,其他人多是犯了命案,這才有此刑罰。
對比下來,程家真是無比冤枉。
紀元的話讓程亦珊安心之餘也覺得不好意思。
那時候在京城,他們之間的交際其實並不多。
若非堂叔進京述職,兩家聯繫更少。
沒想到如今,他們全家都要依靠紀狀元。
等紀元離開,程亦珊翻開筆墨紙硯,心裡總有說不出的感受。
「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全都招。」
程大人再次犯病,好在這次持續時間不長,很快又恢復呆呆愣愣的模樣。
紀元安排的小廝幫著程大人換衣服吃飯,程亦珊則幫父親梳著頭髮。
他們一家四口,總算找回一些體面。
只是身上的傷口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癒合。
過了半日,程大人摸著筆墨紙硯,不知道在想什麼,提筆寫了幾個字,又放下了。
程亦珊則接過紙筆,給堂叔程教諭回信,讓他放心。
他們已經到寧安州了。
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她很相信。
程家人安頓下來。
平日吃食醫藥都有紀元負責。
這事掀不起太大波瀾。
整個寧安州里,紀元無論說什麼,大家都會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