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寧安州的路不是已經修好了?
那是通往外面的修好了,裡面的呢?
寧安州地面水系複雜,還需要很多橋樑,最好還是石橋,若是木橋,大部分木材經不住浸泡。
讓他們去搬大石頭?
是會死的!
紀大人對內極為嚴格,被他扔去修路的也不止一個,只是沒跟大家說而已。
新寧人感恩戴德,之前不用交人頭稅,現在只要交規定的田稅,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寧安州的百姓雖然不習慣,但也沒辦法,大家都選擇在十二月再種一季糧食。
說不定能補補虧空?
不過這次的田稅要怎麼交?
紀元這邊並不給主意,主打一個,你不問,我不說,你一問,我驚訝。
不少人似乎形成默契。
這一季的稻子,不管?
只要交好夏秋的田稅就行?
紀元的態度,便是寧安州衙門的態度。
說實話,紀元主打一個能拖就拖。
反正本地的二季稻剛剛開始種植,沒有形成規矩很正常。
用劉同知的話說。
紀大人該積極的地方極為積極,該拖延的時候,拖延到誰都看不下去。
紀元就不知道這事,他出衙門之前,左看右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趕緊離開。
大家看得好笑,卻也知道,最近來堵知州大人的百姓實在太多了。
都是聽了紀大人要離任的消息,不約而同地過來。
過來之後要說什麼嗎?
其實也沒有,有的難過,有的流淚,都在表達不舍。
但他們又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紀元看多了,心裡也不算好受,索性躲著大家,這樣所有人的心情都能好點。
不過他還要去官田附近,只挑人少地方走,路過州學的時候,正好看到程亦珊從裡面走出來。
程亦珊眼神帶了驚訝,再看看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下:「怎麼又在躲人。」
兩人都是一愣。
上次紀元躲人,是在京城。
那會剛考中狀元,無數人想要榜下捉婿。
現在說起來,程亦珊倒有些不自在。
紀元沒辦法道:「見面了,大家都不開心。」
因為太不舍,所以不開心。
程亦珊補充道。
兩人沒再說話,紀元任期要滿了,程亦珊早就知道,她甚至早就說過,紀元肯定會離開這。
所以現在的心情也還好。
不過兩人並未對此展開,只說今年招生的事。
有了官吏以及夫子的名額之後,來報名的女子果然多了起來。
特別是寧安州以外的豪紳貴族家女子,都被家人安排過來,甚至還在附近買了宅院。
如今她們,也是寧安州不可小覷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