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算了。
一個小小的河輝國,打了又能怎麼樣,是個絕對吃力不討好, 甚至還會把自己卷進去的戰爭。
最好的辦法, 就是逼著景國去打河輝國, 天齊國練兵順便看戲。
此事是最優解。
既可以消耗雙方,又能保證自家的發展。
只有太子不願意。
因為太子還想著親自指揮。
他小時候學武多於文,也是為了讓先皇打消疑慮。
可如今,他是真的喜歡武,也喜歡帶兵打仗。
所以這個極好的建議,看得太子十分不滿。
不過他能衝去砍了楚大學士。
也是積怨過深, 既報當年的仇, 也報父皇,李首輔, 乃至他的仇。
但現在人死了,太子看著自己的手。
他做的,真的對嗎?
雪花般的奏章飛過來,跟楚大學士有仇的沒仇的,都在斥責這種事。
為什麼要直接殺了楚大學士。
他要是有錯,自然有朝廷審判。
他好歹是本朝的大學士,怎麼可以這樣對待?
兔死狐悲。
他們是在為楚大學士憤怒嗎?
不是的。
是在為自己。
楚大學士的夫人,王老夫人也走了出來,穿著誥命的衣服,手拿父親當年的丹書鐵券。
王老夫人今年五十九,眉宇間透著一股堅定,哭訴的時候,語氣里滿是悲涼。
「我父為國效力五十餘載。」
「我夫,為天齊國效力四十餘載。」
「為何如此?」
「太子為何如此?!」
王老夫人字字句句,淚如血泣。
這位當年,也是有名的貴女,王家男子不成器,指望女兒嫁得一個好郎君。
楚大學士,就是當年選的好郎君。
事實上,楚大學士也做到了。
王氏家族,百年來的傳承,在江南一帶,一直很有威名。
楚大學士沒了。
王老夫人難過嗎?
還好吧。
她擦乾眼淚,掃視一圈,開口道:「此次危機也算解除了,以後都老實一點。」
說罷,王老夫人看了看族中幾個學習不錯的子弟,見他們頗為緊張,聲音溫和了些:「安心讀書即可,不要理會旁的。」
「明年新皇改年號,肯定會開恩科,也是你們的機會。」
明年肯定再開一次會試,要抓緊了。
王老夫人說完,又朝族中匠人們招手,他們平日就愛學算術,族中一直養著,沒想到如今有了作用。
「蒸汽機的研究,如何了?」
匠人們趕緊拱手:「那東西不難,就是對鐵器要求極高,咱們名下的鐵器作坊正在煉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