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直接反問:「我何時說過為百姓做主?」
眾人一愣,突然反應過來,紀大人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只是這樣做的。
紀元又道:「百姓不需要我為他們做主,他們有膽識有能力,他們供應天下官吏。」
「我們這些官吏,就應該為他們做事。」
不是為他們做主。
是為他們做事。
這兩者完全不同。
前者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姿態。
後者是平等的互幫互助。
「蠻夷小國,既不懂禮義廉恥,也不懂何為天下蒼生。」
「有何顏面在這叫囂。」
紀元表情依舊冷淡。
太子身邊的人,乃至紀元身邊的人,都很少看到紀大人這副表情。
紀大人從來都是笑著的,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會說沒事,放心吧。
可此時這些話,卻句句帶刀。
原來做他的敵人,是這個樣子。
紀元的溫和,都是對自己人的。
太子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怪不得之前楚大學士的人,都說紀元難搞得很。
皇室眾人也說,紀元是塊硬骨頭。
原來是這個意思。
跟紀元針鋒相對的河輝新王剛要冷笑,就被紀元居高臨下的一句話震懾到:「河輝新王,若想真的跪地求饒,還請束手就擒,去京城求和。」
「本官倒是可以派人送你過去。」
河輝新王臉色一變。
去京城求饒?
上次去京城,他差點沒回來。
而且一來一回至少一年時間。
回來之後呢?
他家肯定沒了。
以紀元跟那個振威將軍的速度,絕對會把整個河輝國收入囊中。
「這樣,不是最有誠意嗎?」
「你說呢?」
太子瞪大眼睛,對啊,還可以這樣。
眼看對方臉色變了又變,太子頓時惱怒,原來也是在騙他!
十九歲的太子,頭一次出京城,便遇到這樣複雜的局面。
紀元再次請求私下稟告,太子立刻答應。
接下來幾天裡,滇州府不少賦閒的官員,以及中了舉人進士沒官做的官員,都被搜羅出來。
只問他們一個問題。
是打算繼續賦閒,還是去新領地做官?
大部分人的選擇,都是收拾收拾出發。
以及,某個的進士縣令直接被砍頭。
太子的人調查發現,這個人收了河輝新王的賄賂,做他的說客,專門來勸太子殿下見面再詳談。
太子勃然大怒。
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他好像被所有人耍了。
太子陰沉著臉,送走紀元走的時候,臉色更差了。
紀元見此,微微嘆口氣, 開口道:「殿下,還請看此圖。」
周圍人明白,立刻擋住其他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