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思晏怎麼什麼都跟她說?虞斯一時羞赧,迅速瞥了眼樓思晏,後者看向別處,他才看回焦侃雲,「我……」他心梢悠悠一盪,忽然意識到兩人距離過近,便往後拉開了一些,目光落在她微微向上蜷起的眉尾,低聲道:「就是像銀緋,怎麼了?像本侯心尖上的至寶有何不好?」
話落,突然發覺此言有些歧義,他臉耳燙紅,眨巴了下眼睛,心跳狂亂無序。
焦侃雲卻並未想到,只嗤笑道:「是看到我就想扔出去五步索敵,還是想拿我又刺又挑?抑或是將我提起來左右開弓翻來倒去挽個槍花?
「恐怕侯爺一雙眼睛白長了,僅憑顏色識人,愛穿銀色紅色的,便像你的紅纓槍,若是愛穿綠色磐色,便要像盆栽,若是愛穿玄色紫色,豈不要像侯爺的鞋?」
虞斯微微狹眸,低頭凝視著焦侃雲一開一合的嘴唇,他好像……還真被風來那廝傷到了什麼地方?怎的心如亂麻,渾身都熱,鉤傷的手臂也覺出了痛。風來不會是給他下毒了吧?
「若是自慚形穢,對我不起,那便掏錢出來。」焦侃雲推開他,去扶風來,「治傷要緊,金老闆,勞煩找個腳程快的去請兩位大夫來,最好是離此處最近的城中妙手。再吩咐夥計準備些吃食,送到房中。」
金老闆應下,另安排了幾人把風來抬上樓安頓好。
辰時,忠勇營的兵差回來了,章丘自營帳那頭趕來,阿離先一步了解了情況,告知於他,二人攜著急匆匆過來的大夫上樓,虞斯坐在風來的房間,待大夫看完後,才說道:「他的傷勢雖不至於十分嚴重,但最好不要移動,這些日子就讓他住在金玉堂,我會命人照看好。」
焦侃雲點點頭,「他拼死一搏,既是我授意,也是他自願切磋,總歸怪不到侯爺頭上,還請侯爺不要記恨,好生照顧。金玉堂的帳算我的。」
虞斯端茶抿了一口,不是滋味,「方才都不肯服軟,現在想到要我看顧他,怕我對他下手,反倒和氣了起來。你焦侃雲對身邊人都這麼好?」
焦侃雲思索一陣,「我確實對身邊人都很好。風來於我而言,更不同些。」他是阿玉留給她的,必不能辜負。
虞斯轉眸看了眼昏睡的風來,興致缺缺,「哦。」一頓,又挑眉,「那你還讓他冒險?」
焦侃雲淺笑,「這是兩碼事。且不說是他先求我促成,單說這一趟,不虧。侯爺,既然你已經認輸,教我知道你與思晏之間別有隱瞞,那便把話攤開吧。思晏究竟是何人?與你有何干係?說清楚了,才好推進下一步。我要看到你的誠意,否則,我說給校尉當人證,不是白說的。」
走一步便想到後三步,虞斯輕笑,在這等著呢?他抬眸,目光微灼。
繼而摩挲著杯盞,思量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