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紅著臉,「你說。」
焦侃雲便道:「你若輸了,就不要再以情纏我。」
虞斯挑眉,「那我可不會輸了,焦侃雲。」他略一思索,「既然加了籌碼,也擴一擴賭約?」
焦侃雲反握主動權,「當然。我們再賭,這一局想出來前,你會不會流淚。」
「你在拿我?」虞斯咬牙,佯裝磨牙的少年露出幾分野性,頃刻又笑開了,「好,那我就跟你賭,在這一局想出來前——
幾近喑啞:「焦侃雲的心,會不會為我亂一次。」
第42章 好…難防!
少年眉梢輕揚,墨玉的瞳孔中,她的身影清致明晰,他熠熠的神采里潛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虔誠。原是佯作自信,倘若氣勢高他一籌,也許他就會被戳破偽裝。
可焦侃雲這氣勢,無端因她窺見虞斯眼底的自己,猶疑了一瞬,顯得與他不相上下,「…你輸定了。」她乾巴巴地說。
少年壓不住上揚的兩彎嘴角,露出皓白的牙齒,沖她眯了眯眸:「你也是!」
陳設條案,擺好蒲團,茶水供上,墨汁研畢,稿紙一摞。章丘差人為他們做足了準備,臨走前詢問,「要不要帶上門?」雖說帶不帶都一樣,軍差把守,無人敢窺看,亦或是接近。
與她□□一室一整下午,軍眾不敢碎嘴,章丘卻要閒話,虞斯正想說「不必關門」——
「關好。」焦侃雲卻戲謔道:「你家侯爺的清白要緊。」這話,就是要脫他的上衣寫畫了。她是鐵了心地要他哭。
虞斯的喉結梭動了下,還沒開始,先被調戲了。他垂眸,故作鎮定地抬了抬手指,「稿紙是白鹿宣,墨汁是杏香烏玉,茶是雨前龍井,筆是湘妃竹紫毫,都還習慣嗎?」
都是她素日裡也會用的,焦侃雲頷首,「很好。」
案條平闊,蒲團對放,為方便抬眼寫畫,兩人放棄比鄰而坐,選擇了隔著案桌對坐。略抬眸,就能看見彼此的面容和身姿,略低眸,就能瞄到紙稿上的內容,以及執筆的那隻手。
焦侃雲抬手,從容地請他,「褪右臂一觀。」她直奔主題,不說廢話。
房門緊閉,菱格外卻有人影晃動,推搡間竊竊私語,虞斯一指扣在衣領交錯處,另一指在紙角輕劃,裁了一截,捻成小團,飛射出去,徑直穿透窗紙砸在章丘的額間,人影消散,談室徹底鴉雀無聲。
焦侃雲提筆沾墨,目光緊鎖住他。他略偏頭抻了抻脖子,頸窩弧度姣姣,迅速拽下衣袖,露出右邊的肩膀和手臂。白皙光滑的臂膀,肌肉緊緻,連綿起伏,血管與青筋交擰,他微張口深吸,身體泛出淡淡的紅色,遂怯怯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