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侃雲把頭髮別起來,只用了一個,還給他一個。虞斯也別起來,看著她和自己用一樣的髮飾,一人一個,心底悸顫,鼻尖蔓了些紅意,輕笑道:「你不是剛好喜歡觀賞精緻的意趣嗎?我侯府里有很多。要不要…來我家做客?」
焦侃雲支起下頜,「你的侯府修好了?」
虞斯點頭,「早就修好了。只是……」只是想和你在金玉堂見面而已。他沒有說出口,還待要相約,章丘一行人卻陸續回來。
他們獵了兔子和野雞,不僅處理乾淨了,還在院子裡搭了火堆烤好了,就差把「給你們留獨處時間」寫在明面上。
「那些侍衛要怎麼辦?」風來一直在高處看守著院落,見被綁縛手腳的侍衛們紛紛甦醒,趕忙稟報。
「明日帶思晏回去的人必須是焦侃雲。這些侍衛若空手而歸,也是死路一條。問他們想現在死,還是明天死,亦或是,和我們串供,咬死了說今夜焦侃雲逼供計劃最終得知的真相是:絕殺道殺害太子被思晏撞破。然後繼續做思晏的護衛,和焦侃雲一起把她押去刑部問審,最後再領一份押回思晏、任務成功的賞賜。」
按照他們的計劃,等出征和祭天之事談好,虞斯回來,焦侃雲攜著思晏在刑部的盤敘也剛好結束,思晏就能暫時繼續以「線索」的身份由陛下的人看守起來。
相當於焦侃雲和侍衛一起恭謹地將思晏送回聖上手中,而後置身事外。
侍衛也不過是為生計忙碌的俗人,聖上陰晴不定,回去稟明實話,任務失敗必然受死,顯然跟著他們這群鐵了心欺瞞聖上的人更好活著。遂風來很快就將此事辦妥。
已是夜半三更,小憩之前,虞斯裁斷了素衣的衣擺,交給焦侃雲,並告訴她可以去後院裡清洗雙足,他已經倒好了熱水,幫她守著,不會有人看見。
焦侃雲淡笑著深凝他一眼,「多謝。」
次日,浩浩蕩蕩的一行隊伍,由他們兩人帶領分頭行動,焦侃雲特意沒有換掉衣物,想要突出夜間廝殺過的慘烈,她並未給思晏綁縛手腳,只讓軍差將其包圍前行。
她騎著黑魚片刻不歇地行進至刑部,尚書仍在早朝,另有官吏接待了她,詢問何事。
她說茲事體大,要等刑部尚書來了之後才能如實告知,但請他們向上呈秉,並在記冊上留下一筆,就說她焦侃雲帶領著陛下欽賜的侍衛,一道押著虞思晏來過了。
官吏無法,按照她的說法將此事記錄下來。她一盞茶接著一盞茶地喝,沒完沒了,刑部尚書回來時,已將近午時,日頭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