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侃雲聞之膽戰心驚,「不可能…!」事情遠遠沒有到需要以謀反這種極端手段救她一人的地步!
樓庭柘同樣驚愕,急聲朝那宮人叱道,「支吾什麼,說清楚!」
宮人忙不迭繼續敘述:「他聲稱是來救駕的!前來稟報的人形容其急色匆匆,卻不肯說清原委,只稱事態緊急,陛下性命堪憂,等不了片刻!說完便硬闖了!」
「帶著忠勇營殺進宮,卻說是來救駕?!」辛帝怒嘲,「禁衛軍是都死了嗎?他救哪門子駕?!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拿下!斷手也好,廢足也罷!給朕押過來!朕今日就要清理你們這堆奸佞!」
殿外忽然傳來兵戈相接的鬧聲,忠勇營數千之眾,虞斯若想闖宮,非萬人難以阻攔,而今一鼓作氣,勢如破竹,竟是已殺到面前。
急報怎麼會來得這麼慢?殺到面前才有人來稟?辛帝將宮人轉述虞斯的話在心中盤桓一圈,神色變了幾變,下一瞬,不等宮人爬到門檻,殿門大開,虞斯徑直持劍沖了進來,他的目光游移到焦侃雲的身上,見她無事,鬆了口氣,而後躬身跪拜,對辛帝說道:「陛下!臣絕無犯上之心,實是宮中潛藏著真正的狼子野心,事急從權,還請恕罪!」
辛帝將他審視一番,給宮人一個眼神,後者慌忙爬出殿外,不消多時,禁衛軍與忠勇營交鋒的聲音便落停。
虞斯道:「請陛下立刻傳召太醫診脈!」焦侃雲心念一動,不禁看向一側的柔嘉,她不知何時已端坐一側,手執茶盞漫不經心地抿著。
辛帝聽後忙讓人去傳,「朕回宮之時已命人診過,皆稱雖有瘴毒入體,但並無大礙,只須服藥即可。你究竟何意?」
虞斯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柔嘉皇貴妃,後者亦淡淡地睨向他,嘴角勾起一個事不關己的淺笑。他思量再三,給陳徽默的信是焦侃雲親手送去的,那夜為她布陣離宮的又都是柔嘉,倘若此刻揭穿柔嘉,焦侃雲更逃不了死罪……
他終是緘下此言,只道:「臣勘察圜丘,毒蠍之流絕不可能憑空出現,可陛下身側禮官皆沐浴搜身過,無處藏納毒物,恐是禁軍中有叛徒,將其藏於盔下,趁亂投放。故而擔憂陛下回宮後,仍有叛黨暗伏,謀害陛下性命。」
「宮闈重地豈容豎子猖狂!還不趕緊派人去查?!」辛帝思及方才姍姍來遲的通稟,心有餘悸,但聯想到事由,又怒火中燒,「若非陳徽默爆體而亡,擾亂祭祀,誰又敢這般謀事!究竟是何人知曉你們結黨亂上、故布異象的好計策,利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