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抬走,海蔚也跟著走了,寧時看著她在深紅色宮牆上投下來的影子,巨大的觸手變成了六根,占據了一整面牆還不止。
那觸手似乎無止境地伸長,顯得奴才妃嬪一干眾人無比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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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允妃奇怪地問道:「什麼一樣?姐姐,我們不跟上嗎?」
「沒,沒什麼。」淑貴妃偏過頭去,拉了拉允妃,「我們還是各自回宮吧,今日的事,莫要再提了。」
海蔚一行人來到皇帝的寢宮,孫太醫又細細檢查了一番,道:「聖上胎兒並無大礙,看來那些暗器都打在了臉上,如今昏迷未醒,可能是頭部受到撞擊所致,臣開些藥讓御藥房熬了送來。」
「勞煩孫太醫了。」海蔚將人送走,又趁沒人看見,給皇帝吃了粒保胎丸才安心。
腦震盪是小,胎兒有恙是大。
一切操持完畢,她才泄了氣。
「剛才本宮一心著急聖上安危,言行是否太過粗魯了?我見淑姐姐都躲著我了。」
六根觸角一起攤手做無辜狀,如今最先前那兩根粉絲已經漸漸變成了深藍色,和其他觸角無異。
寧時歪了歪嘴唇道:「務必請您再接再厲。」
皇帝昏迷到後半夜,終於醒了。
一醒來就查看自己的肚子,得知沒事後,鬆了一大口氣,捂著青紫的腮幫子憤憤道:「朕一定要查出,是誰用這麼惡毒手法行刺朕!」
海蔚一直陪在床前,此刻按孫太醫的囑咐,又餵了一副藥,說道:「蹴鞠場內外一干有機會碰到球的人都被關押了,由慎刑司審問。另外,應該沒有人發現您身體的異樣,這一點請放心。」
「你安排地很好。」皇帝抓起海蔚的手,對她的信任又多了幾分,「往後肚子越來越大,恐怕遇到的麻煩也會更多,朕在想,是否要提前去行宮,靜待孩子出生,海妃你覺得呢?」
「我?」海蔚一愣,心想現在去的話,她必定也得跟著,兩個人要一起待三個多月呢。
莫名生出一股無趣。
「朝政一荒廢就是三個月,不怕別人議論您貪圖享樂,不務正業嗎?」
「這該如何是好,朕有六個月身孕,本就該好生養著的!」皇帝有些委屈,我可是為大緒開枝散葉的人,還要被冤枉成荒廢朝政的昏君不成?
「妾身有一個注意,」海蔚說道,「皇帝何不趁次機會微服出巡?聽聞封將軍打了勝仗,瀛洲海寇已全部歸降,正好去巡視一番。如今隆冬臘月,京城一片蕭瑟,南方卻是溫和天氣,暖陽碧海,正適合生產。」
瀛洲那個地方,他是很喜歡的。
當初海蔚懷孕,他答應以海蔚的形象建造一座四十米高的神女像,地址由她來選,她就選了故鄉渤海岸邊,如今正好可以去看看建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