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越打越快,都快搖出花手了,大老虎歪著腦袋,愣是一句沒看懂。
女人見狀,急得撥開那厚厚的煙霧,整個人跨了出來。
就好像電影裡的人物從二次元來到了三次元,整個人也從半透明變成了實體。
還能有這種操作?!
大老虎爪子塞進嘴裡,緊張得咬起指甲,用還沒有完全適應的人聲含糊地問了一句:「你要幹嘛?」
女人好像也是頭一次發覺還能這麼玩,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然後毫無來由揍了寧時一拳,看著自己的手驚嘆:「居然還有觸感!」
大老虎捂著自己腦袋錶示抗議:「到底要幹嘛!」
「噓!」女人伸出食指比在嘴上,扭頭瞅了紫晝一眼,「小點聲,別把他弄醒了,我只能在他睡覺或者入定的時候現身……可能因為你能看到我的緣故,所以……所以我是要幹什麼來著?」
寧時:「……」
他發現了,女人不說話的時候像個神色端方的神女,精神狀況卻一言難盡。
她好像比自己對這世界還不熟悉,也在一點點摸索,左看看右看看,輪流找人試手感,好像初來駕到一樣。
直到一個魔將被她捏醒了,女人才停手,嚇得躲到大老虎身後。
魔將四顧,卻沒有看見任何人的身影,於是再次投入到護陣的行列之中。
「他看不到你。」寧時推斷。
「啊,我想起來了!」估摸著紫晝也要醒來,女人這才嚴肅起來辦正事,「靈獸大人好,我在紫晝身邊多年,最近才漸漸能聚形,還有了腦子,現在還能自由活動,都是大人功勞?」
你確定有腦子?
「哪裡哪裡,」大老虎抬起前爪摸了摸腦袋,「我可沒有這個本事,頂多就是體質特殊能看見你而已,可能是你自己有這個能力不自知。話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我是紫晝的母親。」女人說,「我叫赤秋。」
「他有母親?」原文裡從未提過,不過寧時見過一些背後靈是去世親人以守護靈的方式出現的,所以他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能跨越次元跟自己溝通,這說明她不完全是死人,可能還有一縷神魂尚在人間。
「紫晝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女人緩緩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嗚,」大老虎盤腿坐在雪地里,拖著腮,擺出吃瓜的正確姿勢,「那他的身世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女人蹲在地上扒拉雪,「我連我是怎麼死的,生前是什麼人都忘了,只記得我是他母親。」
「……」
「別告訴他我的存在。」赤秋抬起頭對寧時說。
她眼睛裡似乎還有少女的天真,但魂魄殘碎成沙,無法聚成一體,連一塊完整的回憶都拼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