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羞。」
他臉紅得滴血,後頭內容越發不堪入目,實在沒臉細瞧,屏住呼吸翻了一頁又一夜,聽見門外傳來響動,心下一慌,忙合上畫本塞進枕頭下藏好。
沈季青酒席上喝了不少酒,擔心熏著夫郎,便去灶房燒了鍋熱水,仔細擦洗了一番。回到臥房,瞧見被扔在地上的軟膏,腳步頓了頓,隨即走過去將其撿起。
床上的人蓋著棉被側身躺著,聽見開門聲也沒回頭瞧。
沈季青還以為夫郎已經睡下,吹滅油燈將軟膏塞回枕頭底下,躺上床剛準備入睡,身旁一陣窸窸窣窣,夫郎溫軟的身子貼上來,他抬手攬住夫郎肩頭,掌心溫熱滑膩的觸感,讓他驟然停了呼吸。
「夫郎?」
懷裡人沒回應,片刻後細瘦的手臂環上他脖子,滾燙的面頰貼上他胸.膛,低聲說道:「軟膏在枕頭底下,我本想自己試試的,但是好難受,還是夫君來吧。」
一番話很是孟浪,跟平日裡的夫郎判若兩人。
沈季青怔了片刻,直到懷裡人在他腰間不滿地戳了下,他喉結滾動,低沉著嗓音道:「夫郎,你喝醉了。」
姚沐兒知曉自己醉了,只是他現在大腦如同一團糨糊,不會思考只憑本能做事,心裡想什麼便做什麼,方才他偷看了夫君藏起來的畫本子,這會兒身上難受得厲害,就希望夫君像昨夜那般碰碰自己。
他咬著唇瓣,抓著漢子環在自己肩頭的大手,往懷裡拽。
「夫君,你今日不想親熱了嗎?」
說著從枕頭下摸出軟膏,塞進漢子掌心裡。
「那罐沒有了,用這罐新的吧……」
他臉色緋紅,揚起腦袋迎著窗外灑落進的月光,緊張又期待地望著夫君,全然沒注意藏在枕頭下的畫本子,被他方才的動作不小心帶了出來。
沈季青餘光瞥見,知曉夫郎變成這般,這畫本功不可沒,他勾起嘴角無奈地笑了笑。
懷裡人還在惹火,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滿含期待地望著自己,沈季青眸光微沉,指尖划過夫郎脊背向下探去。
姚沐兒原以為夫夫之間親熱,都像自己與夫君那般,是隱忍的、不舒服的,看過那畫本子才知道,也可以是刺激的、歡愉的。
他勾著漢子脖子,浮沉之間睜開眼睛去瞧。
夫君的樣貌一點都不可怕,畫那畫本子的人,定然是沒見過俊朗男子,所以才將人畫得那麼兇猛嚇人。
「夫郎?」
身下人手臂一松,忽然沒了意識,沈季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撐著手臂冷靜片刻,起身又去了趟灶房。
第二日姚沐兒起晚了,睜眼已過卯時,他匆匆換好衣裳,邁著虛浮的步子推開房門。
「來份臘肉炒菘菜,再來一份竹筒芋頭雞!」
「沈老闆這桌再上一個肉包子!」
「大娘,菘菜夠用了,您幫我洗些蠶豆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