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雞蛋拿到縣城去是一文錢兩個,在村里換能便宜些,個頭小的能一文錢換三個。苗氏只按縣城的價格算,又數出四個大錢擱在連二嬸手心。
這錢連二嬸就不敢自己收起來當私房了,待會兒等連老太太回來,是要上交給公中的。
「你家糧食還有多的沒?」想到自家空空蕩蕩的灶房,苗氏又問道。
「咋,你家還要換糧食啊?之前不是換了許多?」這種大事兒連二嬸就做不了主了,不過家裡大概有多少糧食,她心裡也是有數的:「就算給你換,恐怕也換不了多少了,至多勻出來幾十斤。我婆婆不是那掐著數過日子的人,家裡總要多餘一些糧食,松鬆快快的才好。」
他們家之前已經給苗氏換了兩百斤的新麥了,連二嬸便道:「就算青哥兒能吃,也不用囤那麼多,放著放著糧食就陳了,陳糧哪有新糧香?你家裡的咋不夠吃到明年春夏,等冬小麥收了再換新的唄。」
「這不是青哥兒要捕野豬嗎?青哥兒讓我多換些來做野豬的誘餌。」苗氏道。這倒是實話,沈青確實這麼說來著。
「這樣啊。」連二嬸想了想:「那你問問燕子家吧,就算她家沒有了,她娘家肯定有。」
苗氏在村里兜了一圈,拿回來幾個包袱的麻繩網,和半籃子雞蛋。沈青這時候才起,正在灶房裡就著鍋喝疙瘩湯:昨晚上背了幾趟糧食上山,可把他累壞了。
苗氏便招呼他來看麻繩:「你瞅瞅這網子行不行?不行我再讓她們改。」又道:「你也把咱家糧食搬的太淨了,早上我進灶屋嚇一跳。我剛才挨家問了,誰家也沒餘糧跟咱們換了。」
這要是趕上剛秋收的時候還好說。但沈青能夠去到那個世界,已經是秋收後兩個月了,真有心要賣糧食的人家早拉去縣城裡賣了,上次能換到一些已經算撿漏。
沈青把鍋里颳得乾乾淨淨,最後一點疙瘩湯也炫進嘴裡,才過來翻了翻麻繩:「都不錯,這玩意有啥行不行的?結實就成。」幾位嬸子叔麼都是實在人,不會做那偷工減料的事兒,「這東西也就是做個輔助效果,關鍵還得看那個。」沈青拿手比了一個打槍的姿勢。
對如今有了槍的沈青,打野豬並不難,難的是打一群野豬:一槍過去,一頭野豬倒地,其他野豬難道會傻站著繼續讓沈青打嗎?還不得跑得到處都是、漫山遍野的。他不是為了那口肉,而是為了消滅野豬群對村里莊稼地的威脅,當然要斬草除根,把所有野豬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