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連忙點頭。他家雖然有許多野豬,但野豬的豬蹄又柴又乾巴,不是沈青需要的效果。倒是聽說野豬蹄子還是一味藥材,就是他家也不會炮製,淨擱著浪費了。
到了小年那天,沈青和苗氏是去石渠村和苗家人一起過的,這喜慶的日子還是多些人才熱鬧。如今沈青和苗氏才真真是苗家的嬌客,劉月娥和李艷子忙不過來,買豆腐的人在家門口排著長隊呢!就喊著巧娘和雪娘:「把家裡新炒的花生還有炸的油豆泡都拿出來給你們姑吃,有啥事窗戶口喊一聲!」
兩個小姑娘連忙一疊聲的應了,這些零嘴家裡也是拘著她們,沒有讓放開了吃的,正好趁姑姑來能多吃一些。
花生伴著粗鹽粒和干辣椒一起炒,剛出鍋的油豆泡撒上椒鹽,吃上一口那嘴就停不下來了!
「別忙,嫂子,我在咱家還能客氣了?別折騰孩子。」苗氏說著就上了炕,挨著苗老太太坐了。瞧著窗戶外頭人來人往的沒一會兒空閒,問道:「他們就天天這麼幹啊?也不歇會兒?這打算干到啥時候啊?」
「可不是咋的?你倆兄弟成日天不亮就起來拉磨,這數九寒天的一身一身的出汗!一干就是一整天,非得太陽快下山了才歇著。這賺錢吶,上癮!」苗老太太嘴上說著兒子辛苦,可誰不樂意家裡多掙錢啊?臉上還是帶著滿足的笑意:「要不是過年幹活兒不吉利,他們都不想停了,說初二初三有人串親戚,肯定生意好。這沒法子,定了二十九休息,初六再開張,也算過個舒坦年,好好歇一歇。」
掙得倒是多,但家裡人都瘦了一圈,苗老太太瞧著也怪心疼的。
而沈青趁這功夫,則又去了一趟苗童生家,拜訪了苗秀才。苗秀才讓他先從三字經學起,給沈青念了好幾遍,沈青認認真真記在心裡。他如今也一樣不圖會寫,只要看著能認就夠了。
只是這一次去到苗童生家,院子裡藥味兒更濃了,灶房外面還放著個燒著的藥爐子。沈青好奇的打量了幾眼,到底沒問,而是回來問了苗老太太。
這話在大年下說起來就有些敗興了,苗老太太提起也是一臉唏噓:「唉,那是童生小子的媳婦,大夫說挺過今年冬天就能好,我看是懸。」
她搖了搖頭,一般大夫說這話,不是說病人真有可能熬過去,從此就好看,而是說大概就這個冬天了,你們家屬把後事給準備上吧。「秀才家已經訂了棺材和壽衣之類的沖喜,也沒見人有起色。家裡孩子一個七歲,一個才兩歲,可憐吶。」
也就是苗秀才家有錢,苗童生的媳婦病了挺長日子了,家裡一直拿藥給吊著,撒出去多少銀子也不見好。苗老太太說的這句可憐,說的是苗童生的妻子,也是在說苗童生的兩個孩子。
苗童生今年才二十七八歲,又從小在鄉里素有神童之名,大家都覺得他中秀才是遲早的,家裡又殷實,這樣的人家肯定是要續弦的。到時候兩個孩子在後母手底下過日子,就要艱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