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都是打完招呼就各自忙碌了,他們兩個都不是話多的人,蘇青是懶得搭理別人,也懶得多費口舌。
而何存幻是真正的高冷,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淡疏離,仿佛天生就是高坐殿堂的神佛,萬事過耳不入心,睥睨眾生而無悲憫之心。
與其說他讓人望而卻步,不如說是他主動地隔開了所有人。
平日裡他們兩個雖然走在一起,卻也不怎麼多說話。
班裡的同學們以為他們兩個關係好很親近,實際上都是假象而已。
蘇青與何存幻,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飯搭子學習搭子走路搭子而已。
今晚的何存幻打完招呼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繼續看書,反而將手裡的書倒扣在了書桌上,整個人轉過來,坐在椅子上面對面看著蘇青。
蘇青看見何存幻的動作,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過身靠在椅子上看著何存幻,想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何存幻的聲音依舊低沉,像是月色下撥動的琴弦,沁人心脾,帶著沉靜人心的力量:「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蘇青往常回來的也晚,只是都沒有今晚這麼著急忙慌,差一點,蘇青就得被關在宿舍樓外了。
蘇青淡然回道:「遇到點事兒。」
何存幻看了一眼丁樂新空著的位置,幾乎不作他想,便問道:「又和丁樂新有關?」
這個「又」字真的是很靈性地體現出了丁樂新的陰魂不散。
蘇青頓了一下,這麼刨根問底,不太像何存幻的性格,思緒轉了一圈,蘇青還是據實以告:「對。」
何存幻繼續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追問:「發生什麼事了?能說嗎?」
蘇青看著何存幻冷淡的面容,深邃的眉眼,又聽著衛生間持續傳來的水聲,頓了頓,像是不以為意,回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今天他帶了一伙人,去我打工的奶茶店鬧事,晚上回來的時候在小花園還想偷襲我。」
何存幻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蘇青又補充了後面一句。
「哦,不對,他應該是要警告我,只是被我當成了偷襲。」
何存幻目光在蘇青身上轉了一圈,問道:「那你有受傷嗎?」
蘇青忽略何存幻的不同尋常之處,笑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他的手腕被我擰傷了。要是他那種草包都能傷著我,我可太丟臉了。」
何存幻想到丁樂新開學到現在作的妖,眉心沉了一下,又很快鬆開:「那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你準備怎麼辦?」
蘇青表情平靜,說道:「奶茶店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後面再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的。」
「他那種人,沒什麼腦子,不用放在心上。」
何存幻說得自然而然,像是再正常不過:「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