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陷入了虛無的幻象,於望遠眼神充滿了追憶,喃喃道:「你就像光一樣,照進了我黑暗的生活。」
緊接著又用有點苦惱的語氣說道:「可是太陽只有白天才會出現。」
蘇青神色冷峻,眉眼黑沉沉一片,看著於望遠偏執瘋魔的模樣不說話。
像是回憶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於望遠又皺起了眉,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啊?」
又說:「是因為我不討人喜歡,所以你才不說話嗎?就像班裡那些人一樣。」
「可是謝然那麼聒噪,像個大喇叭一樣,吵得人心煩,你也喜歡和他說話。」
「還有那個姓何的,看著那麼冷,你也和他說很多的話。」
「講座的時候也有很多人偷偷看你,想和你說話。」
看著神情隱隱癲狂的於望遠,蘇青回道:「不要做這種可笑的對比。」
「你現在的狀態,只是你因為孤單生出的占有欲在作祟,要是你多交朋友之後,你就會發現,你現在錯的多離譜。」
於望遠聽不進去蘇青的話,自顧自道:「好吵啊,這世界好吵,好煩啊!為什麼有這麼多人!」
蘇青看著自說自話的於望遠,失望到極致,沉聲說道:「你瘋了。」
「你真的沒救了。」
這樣的人,勸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於望遠又麻木僵硬地笑了一下,說道:「可能吧。」
神色間不見被蘇青冷語斥責的醒悟懊悔,反倒有種破罐子破摔的頹唐模樣。
蘇青後退兩步,後腰碰到桌沿,這微小的接觸和兜里的手機,讓他心裡踏實了一點兒。
於望遠還在自說自話:「反正都說了這麼多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還拍了你的照片。」
在蘇青皺起眉頭露出厭惡神色的同時,於望遠繼續砸下驚雷。
「我洗了很多張,難過的時候就看看,剛才也是,你要看看嗎?」
再一次被於望遠出格的舉動和話語震驚,蘇青厭惡噁心之下,很快說道:「於望遠,你的想法錯的太離譜了。」
於望遠有種豁出去的果決無畏,道:「無所謂,你以為我還在乎這些嗎。」
蘇青徹底不明白於望遠的心路歷程了,在蘇青看來,這已經不是一時的思想偏激走錯路,於望遠這已經完全算得上是高壓之下的反彈了。
「你們都覺得我最近的焦躁不安是因為大考,其實不是。」
「我只是不想我以後的生活一片黑暗。」
蘇青寒聲說道:「於望遠,從一開始你就搞錯了,任何人都只能自己救贖自己,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本來就很可笑。」
於望遠像是聽不見也看不見,完全變成了木偶人,腳步虛浮地挪動兩下,走近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