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說道:「快坐下。」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謝隨安提步在對面沙發上坐下,回道:「過來是有點事和大哥商量一下,和他打過招呼的。」
謝母溫柔一笑,說道:「那你稍坐一會兒,他說是很快就能回來,估計你也不用等多久。」
謝隨安臉上沒什麼表情,聞言點了點頭。
久居高位的人,哪怕是放鬆狀態,也令人不敢直視,靜坐在那裡,渾身也散發出一股凜然氣勢。
謝母與謝隨安隨意閒聊了兩句,謝隨安沒聽到謝然鬧出動靜,也沒見著人,出聲問道:「謝然呢?」
謝母答道:「今天周六,他在樓上補課呢。」
謝隨安問得平靜又隨意:「上的什麼課?」
謝母道:「物理,就是蘇老師,你見過的。」
謝隨安點了點頭,說道:「我上去看看謝然的功課。」
謝母看了看時間,「去吧,他們這會兒應該快要休息了。」
敲門聲響起,正在經受知識毒打在學海里掙扎的謝然,一瞬間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聽到了勝利的號角,跟個猴兒似的,一蹦三尺高地去開門。
蘇青眼睜睜看著謝然由興高采烈的大猩猩驟然變成得了雞瘟的小雞崽子。
門外站著的人是謝隨安。
蘇青怔了一下,很快起身,禮貌地頷首問好:「謝先生。」
謝隨安的視線越過謝然頭頂,落在蘇青身上,清楚地看見了蘇青那雙淡然的眼睛。
很淡,什麼都沒有。
整個人也是又冷又淡,完全不見那天在春野電梯裡的低沉疲憊。
那股真實的情緒,像是曇花一現,短短瞬間便再也找尋不見。
謝隨安這樣的人,對於他人情緒轉變觀察的爐火純青,自然也注意到了,蘇青在看見自己的那一秒,展示出了與方才截然不同的狀態。
就像是一隻刺蝟,遇到陌生事物時,唰地用堅硬的外殼將自己保護了起來。
謝隨安觀察地不動聲色又細緻入微,沒等蘇青察覺,便收回了目光。
抬步進來,謝隨安走到書桌前站定,說道:「我來看看謝然的功課。」
謝隨安站在這裡,高大的身形和強盛的氣勢,讓這一方空間顯得逼仄窒息。
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不可言說的威嚴與壓迫感。
謝然一瞬間如喪考妣。
蘇青的魔鬼訓練已經讓他生不如死,現在他最怕的小叔還要來湊熱鬧。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