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登堂入室,正式坐在丁家的飯桌上,承認他親子的身份有什麼用。
徐不渝比任何人都明白,所有口頭的上的東西都是虛假的,就像泡沫,短暫的耀眼之後便會消失於無形。
而牢牢握在自己手裡的財富,權利,才是真正有意義的東西。
蘇青打完電話,很快就趕去了春野,今天是十二月最後一天,也是春野每個月大比試的日子。
這次,他要挑戰四樓的陪練。
次日是元旦,謝然那邊放假,蘇青難得給自己也放了個假。
元旦過後第一天,蘇青去了謝然家,才發現謝隨安又出現在了謝然房裡。
蘇青戴著黑色的口罩,下半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見到謝隨安,依舊是平淡而又有禮貌的一句:「謝先生。」
謝隨安沉默著點點頭,在蘇青進門後關上了房門,又沉默著坐在了謝然一側。
蘇青察覺到謝隨安的情緒仿佛有點沉,就像一絲陰雲籠罩在他身上,不重,卻不容忽視。
這就導致他高大的身形坐在那裡的時候,身上的壓迫感更重,隱隱的上位者威嚴撲面而來。
謝然轉頭向蘇青問好,然後有點奇怪地問道:「老師,你怎麼戴口罩了?」
蘇青聲音淺淡,沒什麼波瀾地說道:「感冒了,怕傳染就戴著了。」
謝然性子大大咧咧,蘇青這麼說他就這麼信了,然後又乖乖去刷題了。
今天的小叔更加可怕了,他更得裝鵪鶉了!
只有一旁的謝隨安知道,蘇青在撒謊,他戴口罩不是因為感冒。
是因為他在剛剛過去的月末大比試中受傷了。
春野樓層越往上,不光顧客的水平越高,就連教練和陪練的水平也是一層高過一層。
蘇青現在在三樓,前天,他挑戰了四樓的一個陪練。
那場太過激烈的大比試,被他在六樓的專屬散打室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揭開口罩,謝隨安都知道,那張黑色口罩下,是青紫滲血的傷口,因為蘇青的臉上挨了兩拳。
除了臉上的傷,謝隨安還知道,蘇青身上被衣物遮擋的地方,全部都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受傷最嚴重的,應該是他的右小腿,當時被那個四樓的陪練踢了一腳,要是沒想錯,蘇青現在走起路來應該是稍微有些拐的。
可是剛才從門口到坐下,蘇青表現得毫無異樣,若不是謝隨安心知肚明,只怕也察覺不到其中的隱情。
可是,即便受了這麼重的傷,蘇青那晚的挑戰,依舊失敗。
在所有人的圍觀下,蘇青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來,最後一次倒下,在裁判倒計時結束,蘇青也沒能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