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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明華和林清不敢置信的眼神表情里,顧昉對著林暘的狡辯毫不認同,又說道:「你一次次靠著裝可憐,一次次博取信任,可是你值得信任麼。」
「你自以為把所有人拿捏在了手裡,可是時間久了,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你背地裡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還需要我再多說一些嗎。」
「從一開始,那場宴會開始,你就在針對陷害蘇青。」
「蘇青說你心思不純,當真是再適合不過。」
林暘被顧昉直白的話揭穿了所有的老底,露出了矜貴外表下腥臭腐爛的本質。
再沒有任何辯解反駁的話,林暘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跌坐了回去。
身後是柔軟的靠枕,他卻覺得自己已經處在了虛無的雲端,下一秒就要跌落。
刺目的光亮將這間高級奢華的單人病房照的亮如白晝,就像林暘被人扒光了曝光於天日之下。
這一刻,往日裡光鮮亮麗的天才畫家,被打入泥沼,再不復意氣風發。
是啊,自作自受,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從一開始他就自作聰明,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所有的事情被顧昉攤開在了明面上,到了現在,林暘反而哭不出來了。
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麻木,仿佛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作的木偶。
顧昉轉而看著顧明華與林清,神色鄭重地說道:「他之前的小打小鬧你們認為是小孩子打鬧,那現在呢,他實打實的犯罪了。」
「你們能包庇他這一次,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你們要給他擦屁股到什麼時候?!」
顧明華與林清一時愣住,看著面前疾言厲色的顧昉,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
他們自然捨不得林暘,也知道林暘有些事做的不對,可是到底是不忍心。
顧昉木著臉,繼續冷淡說道:「他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明亮的病房裡一時鴉雀無聲,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靜謐。
顧明華與林清面面相覷,一時沒有說話。
而林暘,早就失魂落魄,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坐在那裡一副木然頹唐的模樣。
最後,顧昉仿佛筋疲力盡一般,說道:「他被你們溺愛太久,已經慣壞了,要是不想他再做出更大的錯事,聽我一句勸,送他出國吧。」
說完,顧昉高大的身形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肩膀下塌,垂著頭,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明亮溫暖的病房。
看著顧昉離去的背影,林暘終於意識到,他所有的一切,都要離自己而去了。
他所在乎的事業,親情,愛情,全部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