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每一天,蘇青雷打不動地早上學習,下午去春野兼職,晚上繼續學習。
他像是一個無情的學習賺錢機器,將自己的日子過得滿滿當當。
不一樣的是,謝隨安比以前更加頻繁地出現在蘇青的生活里。
謝隨安言出必行,嚴格地貫徹落實了自己在蘇青畢業典禮上的那一句「再接再厲」。
平凡的日子過得很快,在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蘇青又遇見了「故人。」
北方的夏日總是燥熱不已,就連夏蟬,在傍晚的暮光下也依舊撕心裂肺地鳴叫,像是在一天的末尾,用高歌來歡送夕陽。
蘇青就是在兼職結束後,在首都大學的校門口,看見了站在那裡的胡新梅。
她消瘦了許多,一副皮包骨的乾瘦模樣,一頭烏髮在短短的幾年裡已經盡數變白,站在莊嚴宏偉的校門口,局促不安,那雙眼睛做賊一樣到處打量掃視。
那架勢,明顯就是打聽到了蘇青的信息,過來堵人來了。
蘇青遠遠地看見了,心裡嗤笑一聲,這種人,永遠記吃不記打。
四年的牢獄之災,也讓她學不乖。
蘇青不疾不緩,慢慢踱步過去。
胡新梅從看見蘇青開始,那雙眼睛驟然迸發出惡毒的光芒,兩條乾瘦的腿像是兩根燒火棍一樣倒騰地飛快,直直地衝著蘇青過來了。
蘇青索性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著胡新梅像一陣惡臭的風一樣刮過來。
短短片刻,胡新梅便到了蘇青面前。
蘇青黑色的衛衣加上黑色的長褲,雙手插兜,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冷漠無情地睥睨著乾瘦的胡新梅。
他倒想看看,胡新梅還想整什麼么蛾子。
胡新梅扯著一把干啞難聽的嗓子,盯著蘇青,語氣怨毒地說道:「蘇青,你還記得我嗎?」
蘇青嘲道:「記得啊,胡新梅,人人得而誅之的人販子,我怎麼會忘記呢。」
「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的你應該還在服刑,怎麼著,老鼠一樣順著下水道越獄了?」
胡新梅眼中的怨毒之意更甚,得意道:「哼,蘇青,你想不到吧,我表現良好,提前釋放出獄了。」
「怕你貴人多忘事,一出來就趕著來見你了。」
實際上,胡新梅出來後先回了家,原來的家早就破敗不堪,周圍的鄰居也對她指指點點,她像是過街老鼠一般,徹底在那個地方呆不下去了。
滿腔怨恨之下,她便想到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自己不好過,蘇青也別想能睡個安穩覺。
蘇青回道:「那你出現在我面前,是想請我把你再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