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無奈,把跟前這個打暈,又追上要追羊的那個拽住。
「你的命還沒羊值錢?」
男孩……
他能說還真沒有嗎?羊可以賣錢,而他,只是造糞的機器,這是後爸說的。
當然,後爸那個親小子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同樣是放羊的,倆人誰都沒學上,還得給家裡幹活。
顧謹言從他眼底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無奈的說「那些羊,你過去也救了,還要白白搭上性命不值得。
如果可以,我可以用活羊換你的羊。」
這是顧謹言能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了,姑姑和二叔的飯店都需要羊肉,宰活羊也是宰,不如和這人換一下。
等那十來只羊全倒地不動後,馬蜂群又遠去了。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為保羊肉的新鮮,需要先給羊放血。」
顧謹言先把那劈暈的孩子弄醒,這倆孩子看著那倒地的羊,推推搡搡,誰都不敢回家去拿刀。
那邊的老師也追了過來,看著倒地的羊群也傻了眼。
王老師指著羊問眼前的異父異母的親哥倆說「小濤,小山,你們這是怎麼了?羊怎麼全躺地上了?」
兩孩子看到熟悉的人,立刻把心裡的害怕說了出來。
「王大哥,我家羊都讓那馬蜂給蟄死了,這小哥說可以拿他家活羊跟我們換,得馬上放血。
可是,我不敢回家拿刀,怕我爸會打我。」
王老師就是這個村子裡的,所以他今天才領著學生到這邊來玩兒。
王老師看向顧謹言問他:「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有活羊換給他們?」
這孩子家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孩子爸爸不是什麼好東西。
整天好吃懶做,村裡的地包產到戶後,別家都乾的熱火朝天,而他們家。
男人天天喝酒,地里的活從不伸手,都是女人跟這倆孩子幹活。
家裡沒錢。也是這倆孩子沒學上的原因。
今天這事,怕是沒那麼好解決,說起來,今天這些羊的死,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不是他們煙燻了馬蜂,今天這些羊也不會死。
這要是被小濤他爸知道了,怕不光是死羊換活羊這麼簡單了。
「我二叔和姑姑都是開飯店的,本來也是要宰羊的,我想在宰之前換一下也無所謂。
前提是要想保持羊肉的新鮮,就是要立刻放血。」
「這樣,我回村去借刀,顧謹言同學,你確定能做主給他們換來羊?」
顧謹言點頭,表示他能辦到。
「你們先過去吃點兒,我去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