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趴在自家師叔祖的懷裡,對了對手指。
敖雍就笑。
敖辛這麼多年還沒改得掉暴躁的脾氣,真是讓人慶幸。
畢竟只要有敖辛這二貨在,敖青只忙著揍他,別人都逃出生天了呢。
「暫時先不要動作。」敖青一邊揉著懷裡幼崽的頭髮,一邊淡淡地說道。
虞悠悠抬頭看他,握著小拳頭用力地叫道,「報仇!」好傢夥,一隻幼崽都知道報仇不隔夜的。
敖青深深地記了帶壞幼崽的黑龍一筆,只對敖雍冷靜地說道,「我當日的確出手傷了他,可他到底也是仙階,手中怎麼可能沒有一兩顆保命的仙丹。他經營天興閣,往來靈物那麼多,用得著大張旗鼓地特別收集,甚至讓你還察覺到他的傷勢?」
按說既然當日偷偷摸摸和他交手,那就不應該如自投羅網般被發現,敖雍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他是有意讓我知道?」
「還有,我出手傷了他,他要醫治的靈丹也就罷了。褪魔的仙丹……他要來做什麼?」
敖青又不是魔修。
就算是他重傷了他,他也用不著除魔的仙丹。
而且,他收集除魔仙丹不是一顆兩顆,這樣大的量,實在讓人心存懷疑。
「你不必再接觸他。這人就算受了傷,也還是個仙階,你不是他的對手。」敖青便對敖雍說道,「這也不是著急的事。等過幾日,青陽門的人走了,我親自過去看看這裡頭賣的是什麼藥。」
他不急著去找人。
畢竟馬上南州大宗青陽門就要來會盟,商議一個名為「天外天」的秘境的分潤。這涉及宗門極大的利益,遠遠比任何私人恩怨都要來得重要。
哪怕敖青確認雲檀仙君不是自己的對手,可難免人有失手,若是因自己尋仇耽誤了宗門大事,敖青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他到底陰沉著臉緩緩說道,「若是讓本座確定他就是屢次出手的人,本座饒不了他。」
不管前宗主與孫道君,還是敖青自己,甚至涉及當年宮氏一族,這麼多的仇是不能不報的。
虞悠悠看著公私分明的師叔祖,心裡感激他還記得宮氏,眼睛亮晶晶的,忙乖乖地捧著心窩窩說道,「委屈!」
師叔祖好委屈。
「心疼!」
敖青垂眸,看著這沒有一顆堅硬心腸的幼崽。
心腸不硬,怎麼當好堅定的修真者呢?
「你乖。」他誇獎說道。
心軟的修真者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