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兩日,不妨事的。」
「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無礙。」徐夙隱話音未落,因情緒起伏咳了起來,水叔連忙上前輕拍他的後背,想叫他舒服一些。
看著眼前長大的孩子,因病痛而面色蒼白,水叔布滿溝壑的面龐上也滿是痛苦。
咳了一會,終於順氣了。徐夙隱這才艱難地說出後半句話:
「老毛病了……不礙事的,水叔。」
「早日抵達,至少可以尋訪名醫——」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徐夙隱打斷水叔的話,苦笑了一下,「歷年尋訪的名醫還少嗎?可有什麼起色?」
水叔啞口無言。
徐夙隱低下頭,撿起身邊的一根樹枝,翻動著眼前的篝火,映在他臉上的火光驟然升高了,那雙濕潤而微涼的眸子,像水裡剛剛撈出的瑪瑙,罩著眼前的熊熊烈火。
「水叔……我的時間不多了。」徐夙隱低聲說。
「可她根本就不記得公子了——」水叔終於忍不住內心的不平,痛心疾首道。
他是公子身邊最親近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姬縈在公子心中特殊的地位,公子一生中唯一一次獲得的自由,就是與她患難與共的那段時光。公子將那段回憶珍之重之,沒有一時一刻放棄過尋找她。
可她呢?
她根本不配公子如此惦念!
火光忽高忽低,忽明忽暗。微小的蚊蟲在火堆上飛舞,伴隨著乾柴綻裂的聲音。時不時有飛蟲被火焰吞噬,後來者依舊前赴後繼。
沉默半晌,徐夙隱的聲音再度響起。
「她有匡扶夏室之志,與我不謀而合。」
「即便沒有前情舊誼,她也是夏室最後的希望。」
「可是——」
「水叔,」徐夙隱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卻不容置疑,「我自有打算。」
水叔咽下了剩餘的話——那姬縈,分明是不甘人下之相。
篝火,吞沒了之後的沉默。
……
姬縈迴到霞珠身邊後,還是放心不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徐夙隱。
既然是受了風寒,那不是衣裳薄了就是被子薄了。姬縈整理出自己的被褥,讓秦疾給徐夙隱送去。
自己則穿著最厚的衣裳硬抗夜寒。
霞珠目睹全過程,打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小縈居然會把自己的東西送出去。」
「這叫修道人以慈悲為懷。」
「是是是,小縈說得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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