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縈面前的人接二連三地向她伏拜大禮。
「為殿下效勞是知意的榮幸。」馮知意毫不猶疑道。
「阿彌陀佛,貧僧本就是為驅逐三蠻而下山的。」夢覺道。
水叔和姜大夫猶疑不語,姬縈關切道:「兩位是否還有什麼顧忌?」
水叔被姬縈詢問,神色古怪:「……老朽只是一介奴僕,姬姑娘……殿下問的也包括我們?」
「當然。」姬縈爽朗地笑了起來,「水叔重情重義,於友於主,皆忠誠無二,一手箭術,更是出神入化。而姜大夫,於我有師徒情誼,更何況醫術出眾,一手針術獨步天下。有你們二人相幫,我能高枕無憂啊。」
提別的還好,提起針術,姜大夫就腦門子一個勁冒汗。
他是祖墳冒了什麼煙啊,先刺一個公主,後刺一個皇帝,他姜家有再多條命,也不夠他賠的。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一條路走到黑唄!
水叔看了眼已宣誓效忠的徐夙隱,也跪了下去行大禮,姜大夫擦了擦腦門的汗,也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姬縈滿面笑容,親手扶起徐夙隱,又令其他人都坐起來。
「能得諸位相助,我就如虎添翼,更有信心了。再休整一會,我們便啟程出發,爭取早日返回暮州。」
馮知意笑道:「那我去把準備的午食端來。」
夢覺看了眼江無源,見他沒有動彈,遂跟著起身道:「馮施主,貧僧來幫你。」
「我們出去說話?」姬縈看向江無源,她早就注意到那雙泛紅的眼睛。
江無源沉默無言地點了點頭,跟著姬縈走出大殿。
廣闊的湖面映入眼簾,微風吹拂著湖上的濕氣,姬縈轉身看向江無源,直視著他的面孔道:
「我恢復記憶了——徐夙隱的事,你從前怎麼不告訴我?」
「……你是一個會冒然相信別人所說的人嗎?」
「那你可以告訴我。」姬縈不服氣道,「我自會去驗證這話的真實。」
江無源嘆了口氣,緩緩道:
「連大公子自己都決定獨自承擔,我又怎麼能做那個罪人呢?殿下,大公子……對你實在有心了。」
「……我知道。」姬縈說,「你呢?又是發生了什麼,怎麼眼睛跟我一樣腫了?」
江無源沉默片刻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