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體溫降下來了,壞消息是還在發低燒。
江藝淼記得小時候自己經常在半夜發燒,雖然趙書銘現在不是小朋友了。
可是無論如何免疫系統在晚上都會更活躍,她有些怕他半夜會又燒起來。
「這可怎麼辦?」江藝淼扯著他的胳膊,「你現在趕緊躺在床上休息。」
趙書銘毫無反抗地被她拉回了房間,推倒躺在床上,然後被他的被子將他整個人都結結實實地裹了起來。
江藝淼仔仔細細地將被子掖好。
「淼淼,沒事的,已經吃了藥,可能明天就能好了。」
「不行,你沒聽說過太久沒生病的人生一次病會很難好嗎,我記得你之前說你都一年多沒感冒過了,突然發燒可不是好事。」
江藝淼很嚴肅地說,「而且退燒之後肯定還會有炎症,不是退燒就完全好了。」
江藝淼完全沒有留時間給趙書銘反駁。
「你先睡,我還不困,捂一捂出汗了就好。到時候我給你拿熱毛巾擦一擦。」
江藝淼碎碎念著,她其實完全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偏偏照顧過發燒的趙書銘。
那也還是在中學時的事了,夏轉秋季,學校里流感爆發,年級中最嚴重的班級有一半的同學都請病假回家了。
趙書銘不慎也被傳染,只是那天恰好是周五而且只是低燒,他便沒有請假。
但更不幸的是回到家後的晚上他的體溫越來越高。
如果不是江藝淼因為做作業的事情跑到他家找他,沒有人會知道他生病。
距離小區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個社區衛生院,江藝淼拉著他就跑去了衛生院打針。
在她眼里,趙書銘一直是放養狀態的小孩,似乎所有人都愛他,但似乎所有人都不愛他。
而她作為他為數不多親近的人,應該像他愛她那樣愛他。
當然那時她認為的愛是很單純又純粹的,就像爸爸媽媽對她的愛一樣。
趙書銘被她拉去看了醫生打了針,而江藝淼最後就像今晚那樣累得在衛生院的病床上睡了一覺。
還是趙書銘最後背著她一起回的家。
回想起往事,趙書銘的記憶依舊清晰,他抬眉看著她碎碎念,一句話也插不進來。
「淼淼……」
江藝淼環視了一圈,他的房間收拾得很整潔,就連不遠處書桌桌面上的書籍都按照了大小厚薄的規律擺放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