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像個惡魔,明明他才遭受她的侮辱。
可她誘哄的言語仍像無解的迷藥,引著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動。
謝長庚覺得自已瘋了。
瘋得神志不清,瘋得徹徹底底。
竟然會因為女人兩句不走心的話而悸動。
甚至比當初青瑤帶給他的感覺更強烈。
瘋了!
瘋了!
真踏馬瘋了!
難不成他們謝家是祖傳的賤骨頭麼?
衣服套在身上,磨得他胸前很難受。
之前光著他,現在卻給他穿,瘋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他的心就算拿去餵狗,也不可能為她跳動的!
謝長庚含著淚狠狠的瞪人,只是配上那臉紅耳赤、虛弱無力的慘樣兒,完全沒有威懾力。
謝青筠摸了摸他的眼睛,溫柔且包容。
「乖,庚兒肯定又餓又渴,師尊給你餵飯哦~」
一碗熱騰騰的靈米粥在她話落後,出現在掌心,清甜的香味兒誘得許久未曾吃過食物的謝長庚不停分泌唾液。
女人蔥白的手指捏著勺子在碗裡輕輕攪動,當著他的面兒下了些入水即化的藥,然後吹涼餵到他嘴邊。
「好庚兒,張嘴,啊——」
謝長庚:「!!!」
你可真是不把我當外人!
我是智障才張嘴!
在女人驟然冷冽的目光下,他從心的張開嘴,滿心苦澀的咽下了毒粥。
生活以痛吻我,我踏馬還能反抗?
不過——
古之所謂豪傑之土者,必有過人之節。
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蘇軾《留侯論》)
有朝一日等我找到機會,必要你這瘋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長庚尚未意識到,他已經有許久沒有想念阿瑤了。
*
謝青筠從密室里出來不久,就得到凌霄傳來的消息。
考慮到這位未來宗主被她師兄磋磨得跟騾子似的,便決定親自去找他議事。
到了書房裡,埋頭處理政務的男人隨手揮出一桌子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