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必說了。」
*
夜空陰沉沉的,飄起了雨,砸在池邊的芭蕉葉上,發出清脆圓潤的聲響。
蕭雲逸不小心進入頓悟之中,忘記了時辰。
一從狀態里醒來,便著急忙慌的要去後院兒里收衣服。
雙手將廳後的門一拉,濃重的霧氣劈頭蓋臉地澆來。
僅僅一個照面,身上的衣衫便潮濕不已。
又見檐上的雨水串成珠簾,還沒收到衣服,心裡的不祥已化作了實質,懊惱的拍起了腦袋。
「算了,明日再洗一遍就是了。」
從院裡收了衣服回來,渾身都濕透了。
蕭雲逸去廚房燒了水,解了衣衫束髮,闔眸泡在浴桶里驅寒氣。
要是不小心生了病,師尊又得生氣了。
他如今正是戴罪之身,禁足都尚未解除,若再惹師尊生氣,不知與師尊和好的時間得等到何年何月。
他習慣性的把玩著腕間的海棠花手鍊,不知怎的,竟沉沉睡了過去。
……
「這這這!還有這,這些,都拿給他試試!」
某間成衣鋪里,一位白衣女子淡定從容的走過,纖纖玉指掃過的衣服首飾,全都被侍女取在了托盤裡。
隨後一位衣衫破舊的少年,在侍女小廝們的推搡下,進入了二樓的換衣間。
沒過多久,少年穿著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衣下來,富有巧思的裁剪,襯得少年脖頸白皙修長,容貌驚鴻美艷。
頭上一對夾著一排寶石耳釘的淺黃色狐耳,又讓他無比妖異。
美得就像人世間的情慾化生的妖魔。
他眼如彎月,眸光瀲灩,一步步朝女人走來。
他輕柔的執起女人的手,虔誠的貼在自已跳動的胸膛,噙著淚花,輕聲述說:
「仙尊,雲逸是喜歡你的……若未來的人生里沒有你,雲逸的新生毫無意義。」
胸口濃烈的憋悶感,讓蕭雲逸驟然驚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
一個不注意水都涼了,不會又要感染風寒了吧?
這身子,真是脆弱!
蕭雲逸喃喃著穿衣,打著哈欠往臥室走去。
白日裡的頓悟餘韻還未散去,讓他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想師尊想得難以入眠。
枕著後院的雨打芭蕉聲,他漸漸陷入沉睡。
夜半,疾風將房門撞開,突如其來的聲響再次將蕭雲逸驚醒,他揉了揉眼睛,忍著撲通亂跳的心悸感慢慢朝門口走去。
黑夜裡踉蹌撲來的熟悉身影,驚走了他所有的睡意。
「師尊!師尊?」
他連伸出雙臂將人接住,扶著她往屋內走去。
行至半途,女人忽然吐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