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最後一句話,謝長林收拾好心情站起來。
「思思,咱們搏一把大的如何?
若成,咱們不用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姐姐也能隨時看我們而不被旁人發現;若敗,你我只能共赴黃泉。」
大黑狗站起來,有半個屋子高,激動的吼道:「汪汪!」
*
問天宗已經來到冬季。
邀月峰高處的沒有改季陣法的山巒,已經覆上了白雪。
瀟湘竹谷一帶風大水汽足,在傍晚便會開始凝結冰霜,密密匝匝的霜層覆了滿地。
從飛鳥閣前的平台望去,一片青翠白意,就像謝青筠最愛的茶雪裡藏春。
附近的飛鳥多已經遷徙到邀月峰別處,瀟湘竹谷一帶變得冷清清、空寂寂的。
樓星洲被凍得發青的手,按了按失去知覺的雙腿,刺骨的痛意卻讓他沒有在臉上顯露半分。
身體受的罪如何抵得上心裡的痛?
為了讓懲罰更真,更深刻,他始終未曾動用靈力,全憑身體素質在熬。
腦海里一幀幀,一面面,全是師尊陪著他長大的畫面。
當看見自已的傻樣,總會忍不住發笑。
只是越笑,越是滿心淒涼。
連著好幾夜沒有星辰與月亮,灰白慘然的夜空下颳起凜冽的寒風,到處都是鬼哭狼嚎般的聲響。
要下雪了。
樓星洲抬頭看天,唇上的皮起了一層又一層,骨節分明白玉無瑕的手也青黑得分明。
晚間下起雪,落在衣領里濕了胸膛。
沒過多久他便感覺熱意湧上耳朵,然後是臉頰,再然後腦子沉得發暈。
意識模糊前,只記得他辣得張嘴滿地跑。
女人無奈的勸道:
「洲洲,別這樣,小心肚子著涼。」
*
謝青筠沒想過樓星洲跪得這麼實誠,靈力一點兒也不用,全憑身子骨在熬。
更沒想到,瀟湘竹谷起了暴風雪。
修仙界的四界變幻與凡間不一樣,因為空氣中富含靈氣,對修土的影響自是不一樣的。
謝青筠將人帶回望月閣,安置在床上。
樓星洲是疲勞過度,精神損耗,當以休養為主,靈藥滋養為輔。
謝青筠配了一碗湯藥,奈何男人的死不張嘴,就跟上了鎖的大鐵門一樣。
要是強行錯開下頜,指不定會傷到舌頭。
她只好重新配了藥浴,將他放進了浴桶里,順便驅寒解乏了。
她時不時盯一下藥力吸收情況,適時往裡邊加別的藥材,忽然聽見樓星洲一句囈語:
「師尊,你為什麼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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