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猶如實質的嫌惡視線似乎還停留在身上,他一陣陣湧上噁心,恨不得剮掉這一身骯髒的皮肉。
系統的安慰他無論如何都聽不見,一頭扎進了自已的世界,用黑暗將自已包裹。
秦夜發現,自已好像病了。
一想到別的女人,一想到情事,便下意識的作嘔。
有一次嘗試性的深想,卻吐得天昏地暗。
他捂著臉,無力的垂下頭顱,蜷縮在思過崖內濃稠的陰影里。
他栽了。
這一輩子,恐怕都再難寸進了。
*
秋去冬來,銀裝素裹。
謝青筠應景的披了件極其奢華的裘衣,潔白順滑的長絨毛鑲邊,大紅色的綢緞在陽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澤。
她搓著手哈了口氣,半眯著眸子欣賞著裊裊白霧後,雪霽初晴的風光。
大紅色的裘衣一披,將她絕色的容顏襯得極為艷麗,比連天的白雪還要明亮,讓人移不開眼。
「蓮花兒,過來。」
她站在雪地里招手,在院中忙碌的樓星洲動作一頓,慢慢走了過來。
男人一襲淡青色衣衫,藕色的長髮規矩的挽在頭頂,偶爾會有兩縷頭髮不聽話的從額前垂落,一年四季都有風掀起他單薄的青衫。
雖說修土不畏寒,可他滿身的蕭索讓人不是滋味。
他許久都未曾發自內心的笑過,每日都是平平淡淡的模樣,順從得幾乎沒有生氣。
謝青筠知道是自已的緣故,但她不需要彌補什麼,在他走近時踮腳,揮手將寬大的裘衣披到了他的肩上。
「為師要走了……」
她撫摸著他的臉,銀眸里的目光是那般真摯。
「你歷練的期間,應該都不會來看你了。照顧好自已。」
早就跌入深淵的心忽然被刺痛,樓星洲不由自主的抬手,卻只抓到一縷風雪。
*
如沈君臨所願,謝青筠終於捨得露面了。
他剛完成對麾下勢力的規劃,倚在窗邊昏昏欲睡,妖仆銀珠的忽然示警,將他驚醒。
抬眸的剎那,陰冷肅殺的視線射了出去,對上女人熟悉的容顏時僵在原地。
思念如潮水湧出,他張了張口,千言萬語彙成兩個字:
「師尊……」
他臉頰略微消瘦,眼底藏著青色,墨發散於身後,眉間的倦意揮之不去,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也確實如此。
他一邊以日照王朝為基本盤,著手創立森羅殿,清除一切對於他們不好的流言,一邊滿世界的尋找師尊的下落。
他的森羅殿已經掌控了青蒼州,正往東勝神洲外輻射。
曾因熱戀過他的月舒帝姬登基為皇,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他想找的人的老巢遠在月恆仙洲,她的人更是滿世界的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