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靜靜的看著這被悔恨淹沒的人,看著這統領一界的君主半是期盼半是祈求的問著自已。
「凌霄,告訴我,她就在邀月峰的對嗎?」
殷紅的眸子被湖水覆蓋,鋪天蓋地的痛苦幾乎將男人淹沒。
凌霄垂眸,長嘆一聲後承認道:
「師叔的確在邀月峰,但……」
他從容的解救著自已的衣領,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長庚鏗鏘有力的打斷:
「帶我去!」
謝長庚驀的鬆開手搖頭,「不,我自已去!」
凌霄及時叫住了他。
「你進不去的!
我師尊與師叔名為師兄妹,實為父女。師叔仙逝後,我師尊遭受打擊,始終接受不了現實,一怒之下強行將邀月峰各處陣法全部打開。
現在邀月峰與世隔絕,神鬼禁行!沒人進得去!
在下代表問天宗感謝鬼帝不遠萬里前來弔唁,眼下不妨先隨在下去客院歇息一下,隨後再去靈堂祭拜?」
謝長庚腳步停頓片刻,待凌霄說完,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凌霄搖著頭,迎接著下一位貴客。
「感謝諸位前來弔唁,這邊請。」
「問天宗不勝感激……」
「我師尊沉溺於悲痛難以自拔,實在無法出面,還請諸位海涵!」
「哦,你問這是什麼動靜?沒什麼動靜,有人難以接受我師叔死訊,想要強闖邀月峰細查一二。」
「邀月峰多處陣法由我師叔生前所設,沒人能強行攻破,哎,註定要讓那些人失望了!」
「凌霄師兄。」
「這邊請,這邊請,」出口不久凌霄便反應過來,端詳著眼前滿身滄桑的俊美男人。
「樓師弟,你回來了?不,在下應該尊稱一聲『帝君』。」
凌霄拱手,禮數周到。
樓星洲衣衫凌亂,滿眼血絲,枯枝一樣的嗓音從乾澀的喉嚨發出。
「我師尊呢?」
「她……」
「宗主師叔傳信說,我師尊出事了……」
凌霄默然,伸手將一套完整的素服呈到樓星洲眼前,這便是最明確的答案。
樓星洲雙手顫抖的接過托盤,薄唇不停蠕動,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壓抑到令人發瘋的悲痛變成眼淚從下頜滑落。
「是……是因為什麼?」
他說了許多遍,凌霄才聽清。
「反噬,生死蠱的反噬。」
凌霄眺望著邀月峰的方向,那裡有熾烈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是攻擊防護大陣的動靜。
壓下對謝長庚的無語,深沉的嘆道:
「生死蠱終究給師叔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療傷的關鍵時刻,她忽然靈氣暴動,神魂不穩,沒多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