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鹿娩娩被抬進來時,他就看出她是裝出來的。
將弟子遣散出去後,傅青隱來到了鹿娩娩的跟前,剛想伸出手搭脈,鹿娩娩就睜開了眼睛。
「唔咳咳……」鹿娩娩將手扭開,咳嗽著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傅……青隱叔叔,怎麼是您給我治傷啊?」
傅青隱的手僵在半空中,細柳一樣的眉梢微挑,「叔叔?」
如果按照輩分來說,鹿娩娩的確要喊他一聲師叔,因為傅青隱和江祁年是一輩的。
但萬劍宗的弟子上到顧拾溫下到入門新階弟子沒一個敢這麼喊他的,都是尊稱一聲堂主。
這個丫頭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喊他叔叔,他有那麼老嗎?
鹿娩娩抿了抿唇,她都忘記了她重生了。
傅青隱現在和她沒有任何交情,現在是陌生人。
「對不起啊,我忘記現在的你還不認識我,跟我還不是很熟,不過咳咳……我的傷不是很重,就不勞煩您老人家給我治療了……」
鹿娩娩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身上的顏料,站起身來準備跑路。
傅青隱輕哼一聲,揮手就將房門關了起來。
「什麼叫我現在跟你還不是很熟?你裝成這樣又想做什麼?不說清楚今日這個門你別想出去。」
鹿娩娩腳步一頓,轉身委屈巴巴的看著傅青隱。
「青隱叔叔~~」
傅青隱被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然而還沒等他發作,鹿娩娩又說道:「我很難跟你解釋發生了什麼,總之我和你的關係很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傅青隱完全不相信鹿娩娩的鬼話。
「哼,我現在就告訴江祁年,他的弟子無故裝傷,還想跟本堂主套近乎。」
「等一下!」鹿娩娩拽住了傅青隱的衣袖,「我真的沒撒謊,你有強迫症,屋子裡的東西必須是成雙成對的,我以前不小心踩到了你的左腳,你憋了一個時辰開口讓我再踩你一下你的右腳……」
「你半夜還喜歡跑到屋頂上看星星,每天三更的時候必須要喝一壺清心茶,四更去一趟茅房,衣服只穿青綠色,還是個色弱,喜歡在蚊子咬的地方掐個十字,吃蘋果必須削皮,想事情的時候還喜歡咬手指頭唔……」
說到這裡的時候,傅青隱捂住了鹿娩娩的嘴。
眼睛瞪得像是銅鈴,這些習慣她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傅青隱準備要殺人滅口的時候,鹿娩娩猛地抱住了他就開始哭。
「嗚哇啊……青隱叔叔,你以前說要罩我一輩子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啦,還想殺了我,你好狠的心啊哇嗚嗚啊……」
傅青隱眉頭越蹙越深,這小妮子怎麼像是能聽到他心裡話似的?
她到底是誰啊?
一個時辰後。
鹿娩娩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弟子服,坐在窗口給傅青隱削蘋果,臉上掛著討好般的笑容。
「……你說你是重生了?」
鹿娩娩點了點頭。
上輩子鹿娩娩和傅青隱的交情其實不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