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嘆了口氣,微微闔了闔那雙滄桑的雙目,「那便好,這是我兒恢復正常的唯一機會了,需得萬分謹慎,容不得半點閃失。」
婚服試完之後,單雲舟便時不時盯著鹿娩娩瞧。
傻子的目光過於直白,把鹿娩娩這個小厚臉皮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臉上難道有東西?單雲舟幹嘛這麼盯著她看?
「少爺,你別老看我,我感覺怪怪的……」
單雲舟不懂什麼是怪怪的,想到了剛才試衣服的時候,將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
「你,好看。」
鹿娩娩歪了歪頭,「少爺說什麼?」
單雲舟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鹿娩娩,又重複了一遍。
「你……紅衣,好看。」
鹿娩娩這回理解了,「少爺是說我穿紅色的衣服好看?」
單雲舟點頭。
鹿娩娩倏地笑了,眉眼彎彎的,她極少被人夸好看,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個傻子給誇了。
因為在謝挽凝清水出芙蓉的襯托之下,她這種圓臉杏眼略顯憨態可愛的模樣著實是不討大多數人的喜歡。
他們都喜歡亭亭玉立,長腿細腰的窈窕淑女。
但不管怎麼說,單雲舟的誇獎鹿娩娩很是受用,因為她總是在誇讚別人,真心的違心的她都信手拈來,還是頭一回被別人真誠的誇獎。
「謝謝你啊少爺,你能誇我,我很高興。」
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有鹿娩娩在一旁,單雲舟竟然也多吃了一碗飯。
晚上回到居所時,單雲舟拉著鹿娩娩一起作畫,還主動詢問鹿娩娩他畫得怎麼樣。
鹿娩娩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傻子,只好誇他畫的好,不過還不夠好,還可以更好。
單雲舟為了能夠畫的更好,一鼓作氣畫了二十張,最後鹿娩娩還真的能夠看清他畫的是什麼了。
一間狹小的房子,矮櫃,書桌,竹床,床上坐著一個女子,應該是在縫補衣物。
單雲舟畫的人都看不清楚臉,但鹿娩娩能夠猜到他畫的是他娘,單氏。
同時鹿娩娩還發現床上有團布一樣的東西,她指著問道,「少爺,這是什麼呀?是包袱嗎?」
「不……是,是蓋住臉的,和你一樣的。」
平時在人前鹿娩娩也一直都用面罩遮著臉,只有在無人時,鹿娩娩才會把臉露出來。
鹿娩娩感覺自已離所謂的真相又近了一步,繼續問道:「少爺,為什麼要遮住臉呀?是因為你娘不喜歡被別人看見自已的樣子嗎?」
單雲舟愣了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乾脆低下頭繼續作畫。
鹿娩娩看著他又畫了一個小人,扎著童子髮髻,站在女子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