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影影綽綽,圍在倒地之人的身前。
司欲看清楚了倒在地上的人就是鹿娩娩,她看上去比現在長大了一點,四肢修長,臉也沒有現在這般圓潤了,最大的變化還是她的眼睛。
那雙亮晶晶的眸如今死氣沉沉,充斥著慢慢的絕望。
「大師姐,既然這仙靈根已經挖出來了,那她應該怎麼處理?」
說話的這個人是陸羨。
時隔數年,他也褪去了青澀的模樣,眉宇間藏著一股戾氣。
「是放她歸山,還是……?」
「放了?」顧拾溫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這些年她在各大宗門嶄露頭角,大多數人都認得她這張臉,她要是還活著對我們來說一定是個大麻煩。」
謝挽凝坐在桌前,輕輕敲起一條腿,用腳尖抬起鹿娩娩毫無生氣的頭顱,輕笑,「大師兄說得對,師尊已經說了讓我們自行處理,他會幫我們善後的。」
自行處理?善後?
什麼意思?
還不等司欲想明白,顧拾溫就抓起鹿娩娩的脖頸,就這樣拖著她往外走去。
司欲看見鹿娩娩的兩條腿無力地垂在地上,淌出一片血痕。
她的腿被硬生生打斷了。
那麼愛嘰嘰喳喳的鹿娩娩如今一聲不吭,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任由著人擺弄。
他們將她丟在懸崖邊上。
懸崖上的狂風凜冽,鹿娩娩像是輕到可以被一陣風吹走般,身體撞擊在堅硬的石面上,她終於有了些意識。
鹿娩娩抬起頭來,流著血淚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面前的三人。
「呵,你還敢瞪我?你再瞪一個試試!」
陸羨不喜鹿娩娩這種眼神,一腳踩在她的頭上,將她抬起的頭一腳一腳地踩下去。
司欲看得心焦。
顧拾溫和謝挽凝就看著陸羨笑,好像是在看一場即興的表演。
「好了小師弟,師妹的頭又不是皮球,你這樣踩會壞掉的。」謝挽凝說了句話,似調笑似嘲諷,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鹿娩娩滿臉都是血,陸羨嫌棄地移開了腳。
這時江祁年走了過來。
司欲的眸子收緊了,他以為江祁年會終止這場荒唐的鬧劇,然而江祁年只是淡淡地掃過鹿娩娩此時的慘狀,將溫柔的目光全部傾注在了謝挽凝的身上。
「挽凝,仙靈根已經準備就緒,馬上就可以種進你的體內了。」
「真的?!」謝挽凝喜不自勝,差一點撲進江祁年的懷裡,她轉頭看著鹿娩娩,像是在看一隻骯髒多餘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