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真是好久不見了,主人早就算到你將來會來闖陣,現在,你成功了。」
「主人當初設立這陣法時,便用了「貪」、「嗔」、「痴」三念作為考驗,世間萬物生靈,無論是妖魔凡人還是仙靈都無法逃脫心中的執念,但有舍才能有得的道理是恆古不變的,可惜主人當初也沒能參透這一層就殞命了……」
說話間眼前的老者逐漸變幻成了一個黑衣青年的模樣,面色冷峻地站在距離司欲數十步的地面上,沼澤已經消失不見。
「黯梟,是你擅自修改了烏禍陣。」司欲的聲音同樣泛著冷意。
黯梟一怔,隨後又悵然一笑,「啊……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少主的眼睛,我的確是做了一點點小修改,不過這不正如少主所願嗎?」
「失去了無用的阻礙,少主將會得到渴望了上千年的自由。」
黯梟舉起手,一個精巧的琉璃瓶浮現在手掌心,裡面裝著的正是聖靈之血。
司欲邁步走到黯梟的面前,將琉璃瓶拿在了手上。
「你剛剛說,她一早就知道我會來烏禍陣拿這東西?」
黯梟微微欠身,身姿恭維,卻帶著幾分虛偽,「主人是聖靈九尾天狐,本就無所不能無所不知,若非遇到了那個礙事的凡人……呵,罷了,都已經過去千年之久了。」
「少主拿到後就去解開自已的封印吧,然後去做自已想做的任何事,這天地間的所有生靈都要為少主讓行,若主人還活著,看見了一定也會很欣慰的。」
「欣慰麼?」司欲晃了晃瓶子裡的液體,聖靈之血並非是紅色,而是透明的顏色,像水一樣澄澈乾淨。
「她不會的,她眼中只有那些螻蟻凡人,我能被封印在無極山上千年,這其中也少不了她的功勞。」
黯梟有些訝異,「原來少主早就知道了?」
「她算到了我會殺了那些人,也算到了我會自食其果,但她知道自已活不長了,便讓你這隻走狗守在這裡……」
司欲將「走狗」二字咬得有些重,看著黯梟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
黯梟的臉色僵了僵,皮笑肉不笑道:「畢竟少主是主人唯一的血脈,即使少主身上流著一半低劣凡人的血,可終究無法改變你是主人後代的事實,所以主人到底還是為少主留了條後路的。」
司欲討厭黯梟,黯梟也一樣不喜歡他。
二人的眼神中都深藏著對彼此的殺意。
司欲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將琉璃瓶舉到了黯梟的面前,「這就是你說的後路?」
話音剛落,司欲的指尖狠狠收緊,那琉璃瓶直接在他的手掌中破碎成了上千片,裡面的液體也跟著一併灑出,落在地上,覆水難收。
黯梟驀然怔了怔,「少主,你……呃!」
司欲反手就掐住了黯梟的脖子,眼神陰鷙,翻湧的紅眸里是難以遏制的殺意,「在我面前耍花招,你想好後果了麼?」
「我是她的兒子,她的血,你覺得我會察覺不出來?嗯?!」
黯梟瞪大眼睛,揮手便射出上千片羽毛做的利刃朝著司欲打去,司欲驅手抵擋,將那些羽毛盡數攔截在外。
黯梟趁機後退幾步,進而發起下一次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