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求你,不要。」
更多的血從她嘴角和身體流出來。
詹慕岩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流血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比當初他被剜心的感覺還要可怕。
剎那間,他體會到了比剜心還要疼的蝕骨疼痛。
他低下頭,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觀語,是你們聯手安排的最後復仇,對嗎?」言采微艱難的開口。
她並不是真的在詢問他,只是想確定一下心中的答案而已。
詹慕岩低頭不說話,他也說不出話,因為言采微說的都是真的。
觀語雖然不是他的主意,但是他剛剛猜到了山姍意欲何為,他卻沒有加以阻止。
詹慕岩只能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一隻手想要按住她胸前的傷口。
這一秒之內,他後悔了。
徹頭徹尾的後悔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抱著她,低頭瘋狂的親著她滿是血痕的臉,九條尾巴扎進她的身體,源源不斷的想把九尾狐的靈力給她。
「媽媽,媽媽,媽媽~」一個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來。
喊得卻不是言采微。
鹿向晚撿起了剛剛言采微摔掉的手機,時溪若正拼命的趴在一個滿是血污的人身上悲嚎。
「時溪若,閉上眼睛,趴在媽媽懷裡,不要亂動,媽媽會疼的。」
時堯的聲音很溫柔。
手下動作確實毫不留情。
他掐著一邊暖暖的脖子,頭上漸漸出現兩隻尖尖的耳朵,拳頭上慢慢長出利爪,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扎在她身上。
每一下都要不了她的命,每一下又讓她痛不欲生。
「你讓言鑿鑿受了多少罪,我會讓你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
時堯身上濺滿了鮮血,咬牙切齒的說道。
言鑿鑿十七歲,剛拿到駕照,一個人偷偷開車跑到西北邊境旅遊,途中救過一隻受傷的灰狼。
兩個人困在荒漠之中困了長達半個月之久。
言鑿鑿回去後,懷孕了七個月才發現,後來無奈之下誕下時溪若。
時堯和言家達成了協議,刪除掉言鑿鑿的這段記憶後,他和言采微快速訂婚又快速退婚。
這樣,即便有人查起來,也只會認為時溪若是言采微的孩子。
藉此保住了孩子的秘密。
時堯猛然對準鏡頭:「轉告山姍,哪怕詹慕岩那個蠢貨護著她,我也要找她討回這筆血債。還有,告訴詹慕岩那個懦夫和混蛋,他實在不配活在世上,也不配為人,只配世世代代的做畜生!」
白狐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你說什麼呢?你才是畜生!」
灰狼蕭浮生闖到鏡頭前,難以置信的看著鏡頭裡的時堯:「大哥?」
時堯卻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