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馳是什麼人,哪會聽不出來女人不想多聊。
呵!
覺得不熟?他也不想聽那些家裡長短。
男人眉心微擰,眸光微沉,好不容易舒展的心情又蒙上黑雲。
他骨節硬.朗的長指,穿過肉肉的小指覆蓋住那小軟的手,聲音透著不悅之色:「你還有個夢沒做完。」
男人暗示之意昭然若揭。
「先…先生!我得回去了!」
江晚音想抬手,手被牢牢禁錮,緊接著――
她聲音一下破碎,纖細脖頸.露.出喉間弱點。
這飯實在餵得又急.又凶,要噎死人。
「先生…先生你好兇……」
不想被吃了連骨頭都不剩,小動物總算知道自己該多示弱。
「我……」
男人頓住望著女人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額頭青筋崩緊,這哪凶了。
旋即他想到自己的老朋友,難道女人是嫌棄老朋友太醜?
越丑才越有本事,這女人沒見識,肯定是沈辭那個軟腳蝦,小白臉,丟了男人的臉面,把女人騙得團團轉。
男人心氣順了很多,又恢復之前狀態,女人又開始嘀咕叨叨他凶。
他眼神依舊兇悍,口中卻軟和幾分:「笨死了,不識貨。」
江晚音:???
一小時多後,夜幕早就侵染了全部天空,大地褪去餘溫,古街一盞盞燈籠燃起。
雲蘭小樓三樓最大的房間裡,四角懸了四隻紅燈籠,白日暗色桌布換成了大紅色,中央擺了一個燭台,插了兩根龍鳳燭。
所有可系東西的地方,都裝點了紅色的並蒂花,整個房間布置的就像――
江晚音被裴先生抱出來的時候,簡直懷疑自己穿越了。
她抬眸看向在紅色照映下狼性漸收的男人,鋒利的下顎線一氣呵成,疏狂風骨,風姿卓然。
她愣愣指尖觸上男人的喉結,它霎時滾動起來:「先生,您的喉結生的真好看。」
男人低頭瞧她,眸底的冷硬退卻,胸膛震動,唇角微揚:「小馬屁精。」
一句親昵地打趣讓江晚音心中徒然升起一種神奇又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權勢滔天,站在頂峰俯視眾生的男人,居然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哪怕只是短暫一段時間。
如若她肯多用點心,會讓這位天之驕子變成什麼樣?
他會成為她一輩子的「蓋世英雄」嗎?
江晚音很快把這荒唐的想法,從腦中拋出去,心中卻似乎不再彆扭排斥裴先生的一些親密。
「咳。」
裴雲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婚慶陣仗給搞懵了,隨即想到這家店的老闆不久前發「慶祝他脫單」的信息,大約猜到該是那人在惡搞他。
不過女人似乎很驚喜的樣子,真是傻,被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所蒙蔽。
「餓了吧?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