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雲馳的事,我也不再多言,如今……雲馳他,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
裴老爺子吃力喘了口氣:「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江晚音現在是明白了,裴雲馳出了事,裴老爺子想趁著自己病重,希望她能答應讓大寶認回裴家,裴雲馳真回不來也不至於斷了血脈。
對於血脈的延續,是刻在人類骨子裡的本能。
「我明白,可我不會讓孩子離開我的。」
裴雲馳在這都沒可能,別提他都……
江晚音怎麼允許孩子離開她身邊。
「不,不用讓孩子離開你。」
一旁的裴母開口:「他這么小肯定要母親照顧,我們也沒有這麼不近人情,只是希望他入裴家戶頭,姓裴,隨著孩子年齡增長,每年讓他回裴家一段時間。」
「這個時間我們可以再商量。」
裴老爺子也說:「他是裴家的血脈,應該得到應有的身份和庇護,宋家畢竟是從商,有些方面還是不能跟我們裴家比――」
江晚音微微蹙眉:「我並不要求孩子將來要出息到身處高位,他能健康長大,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
以她自己現在的努力,未來小康的財富自由還是能為孩子提供的。
裴老爺子點頭:「我知道你不是個心高的人,雲馳眼光不錯,所以孩子跟著你,我們也放心,我們只是想讓雲馳他有個……」
裴老爺子和裴母言語間均是以為裴雲馳考慮的拳拳之心,江晚音心中五味雜陳,她看向大寶那雙與裴雲馳相似的眼睛,退了一步:「裴爺爺,我會考慮的,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體,您一定要保重,雲馳他會平安無事的。」
裴老爺子眼神悲傷長嘆了聲:「好,孩子起了什麼名?」
江晚音:「我給他起了叫宋嶼,先生……雲馳起了一個名,承景。」
裴老爺子:「嶼,島嶼往往都是獨立,希望他能獨立,勇敢,不錯。」
「至於雲馳起的,凡百元首……無法改變的命數,上天早就賦予他使命,孩子,你知道雲馳起這個名字的寓意了嗎?」
「承天景命?古時的人,認為神明所註定的事,沒有辦法改變。」
江晚音抿了抿唇,她只聽裴先生經常對著孩子喊,並未去細想這個名字的由來。
原來他是在這個名字里暗示了她,這個孩子繼承他的血脈,命運早由上天註定,她和孩子哪怕想跳出這個定數,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猶如此刻,兜兜轉轉,裴家想要認下這個孩子,承裴家之運。
有裴家相助,這個孩子將來勢必能成為一方之主,也就成了「百元首」。
江晚音苦笑了聲,裴先生真是好爭,名字里也要暗喻她逃不開與他的糾纏。
「我現在明白了,裴爺爺,我信命卻不服命,如果雲馳能回來,就讓他自己來跟我談,他回不來,那就是上天判定這個孩子與裴家無緣。」
裴家想在這個特殊時刻,以親情施壓,要走這個孩子的將來,江晚音偏要與他們的想法反著來。
「裴雲馳既然認為我和孩子與他命中注定無法割斷,那麼我便與他賭命。」
「裴爺爺,你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