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全是血。
顏梔不敢置信的看著墨歸月，張了張唇，卻說不出話。
墨歸月眼珠子動了動，僵硬的抬起頭，看到顏梔的一瞬間，眼睛亮了起來:「殿……殿下」
墨歸月抬起手，整個手臂都在顫抖，看到顏梔的表情，忍不住彎了眼:「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呀」
「為了看到你的反應……我可是撐著一口氣」
墨歸月指尖碰到顏梔的臉頰，眼裡划過一絲悲傷，「等你過來呀」
顏梔閉了閉眼，眼淚從她眼眶落下，「什麼一口氣，我會治好你的」
「我會治好你的」
墨歸月嘴角溢出大片血，瞳孔漸漸擴散，看著眼前的人，指尖從顏梔臉頰無力的落下，重重打在雪地上。
「……」
顏梔指尖顫抖的捧著她的臉，眼裡通紅一片，淚水從眼尾滴落:「這個夢還真是令人討厭」
「歸月」
……
顏梔睜開眼，心裡撲通撲通跳，眼睛發疼，心慌的厲害。
「師姐，你怎麼了，表情這麼蒼白」
北落輕湊過來笑道，「師姐是做噩夢了嗎？」
顏梔抬起頭，看著周圍熟悉的車廂，鬆了口氣。
那確實只是個夢。
可她的心裡還是靜不下來。
低頭看顏祈安趴在她胸膛睡的很熟，抬起手碰碰他的頭髮，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在顫抖。
北落輕也注意到了，捂住顏梔的手，發現冰涼一片，給她呼呼呼熱氣，蹙起眉:「師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顏梔抽出手，抱起顏祈安放在軟臥上，蓋好被褥。
沒了熟悉的氣息，顏祈安皺著眉，睡的不安穩。
顏梔揉開他的眉頭，聲音嘶啞:「安，乖乖睡會，師姐就離開一小會」
「師姐，是發生了什麼嗎？」
聽顏梔聲音不對勁，北落輕按住顏梔的肩，讓她師姐正面對著她，才發現她師姐眼尾有些微不可見的紅。
「師姐……」北落輕愣愣的。
顏梔搖搖頭，探出車廂:「王艷，到達北城還需多久」
王艷被突然探出的顏梔嚇了一跳，強裝鎮定道:「大越半個時辰」
顏梔眼裡閃過一絲戾氣，回到馬車，「落輕，我先去北城」
「接好」
顏梔看著自己手裡的狐裘，手指緊了緊，抬頭看著北落輕，想到夢裡的場景，心裡一揪:
「落輕，如果王艷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要猶豫，直接殺了她」
北落輕挑挑眉:「師姐，別小瞧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當了幾年將軍的人」
「你放心去就好了」
顏梔點點頭:「也對，既然如此，這裡就全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