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瀾瞥了眼鬼,淡淡道:「下去吧,以後你別過來了」
「呆在京城,當好我的眼線」
「是!」
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想了下,還是決定說出來:「主人,大皇女帝蘭州梁洲糧倉一事另有其人」
「……似乎與九殿下有關」
說完,鬼低下頭:「屬下該死」
樓清梔眸光微眯,殿下……怎麼使得動梁洲的刺史?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是!」
鬼「嗖」的一聲消失在眼前。
樓清瀾眸色黑霧翻湧,長睫落下,掩住眼底的神情,「獄七」
獄七默不作聲的出現在眼前:「……雪主」
「你該回去了」
輕飄飄的聲音讓獄七臉色慘白。
樓清瀾目光掃過獄七愕然的眼神,「你是陛下的暗手,最容易接近陛下」
「你回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獄七握緊拳頭,蒙面下唇瓣緊抿著:「屬下……不想離開主人」
樓清瀾眼底划過濃濃的戾氣,怎麼殿下總是這麼招人,不溫不火道:「這不是你說得算」
「這都是為了殿下」
獄七閉了閉眼,眼底一片平靜:「好,只要是為了主人,屬下回去」
樓清瀾視線掃過他發紅的眼角,越過他離開。
獄七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久久沒動。
不知過了多久,獄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靠著樹,將蒙面扯下,眼眸看著這片天空,一片黯然。
主人……
南陵國,萬毒谷。
雪融化水,竹枝上的水珠晶瑩剔透,折射出點點螢光,河流緩緩流淌,牆角斜倚著的那棵梅樹,已經開始凋零。
血紅的梅花落了一地。
容卿止坐在屋檐下,一身槿紫錦衣,白髮如雪,紫眸里倒映著一地的梅花。
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感到莫名的可惜。
「容卿止,你怎麼又一副憂鬱的樣子」
慕遲坐在一邊,拿著黑葡萄塞進嘴裡,目光瞥了眼容卿止的鼓起的肚子,心裡不是滋味。
畢竟嫣雨都沒碰都沒碰過他,這個啞巴倒好,還懷了身子。
「說話呀,真的是」
慕遲動動身,往容卿止靠近,撇撇嘴:「容卿止,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嘛」
「又不愛說話,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楚楚可憐?
容卿止偏過頭,目光冰冷的落在慕遲身上:「滾出去」
慕遲心下一驚,高興起來:「你總算和我說句話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導致你現在性格,但不管怎麼說」
「咱倆以後都是要服侍嫣雨的,互相說說話增進一下情感不也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