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踏腳石。
是麼……
落青竹心裡輕鬆了,她相信殿下,無比相信。
「主人」
夜七靠過來,抓著顏梔的手,臉色蒼白。
顏梔為他擦擦冷汗:「好點嗎?」
夜七目光落在古汐裳的身上,只感覺頭痛愈加強烈,搖搖頭,看著顏梔的瞳孔濕潤一片。
顏梔眼裡流露出幾分沉思,難不成是這裡有什麼觸及了阿七以前的記憶?
顏梔這樣想著,就在這時,艱難起身的古汐裳,一臉不敢置信的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還活著?!!」
一句話,顏梔冷了臉:「古大人,你這話是不是很無禮」
古汐裳搖搖頭,渾濁的雙眼帶著淚光:「不會錯的,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可你怎麼會活著,明明夜尚書府滿門抄斬」
古汐裳失神的昵喃,眼裡是呼之欲出的悲痛:「滿門抄斬!自那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
「予涼,你的孩子竟然還活著」
顏梔見她陷入了某種悲痛,看來,古州牧或許能夠為她解答十年前發生在阿七身上的事。
此次來到登州,阿七也許會恢復許些記憶。
顏梔側臉看向夜七,夜七顯然沒想到古州牧的反應,眉頭緊鎖,注意到她的目光,低頭湊近她,親了下她的臉。
「主人,別擔心」
他竟然以為她會擔心他恢復記憶?
顏梔不禁笑了,來了許些精神:「青竹,帶好面罩,給我統計下登州如今的病患和死去的人」
得到命令,落青竹神色正經起來:「沒問題,青竹這就去」
顏梔拉著夜七走到古汐裳面前:「古大人,你冷靜點,阿七的事你稍後在想」
「登州的疫情刻不容緩,你現在必須把登州的情況盡數與本殿講明」
古汐裳猛地驚醒,汗流浹背,深深的看了眼夜七:「好的,還請殿下離下官遠點」
「莫沾了下官的晦氣」
顏梔拿出準備好的面罩,看向夜七:「低頭」
夜七乖乖低頭,心裡暖的一塌塗地,主人對他真好。
顏梔為夜七帶好後,也給自己戴上:「這些面罩都用防瘟的薰香處理過,現在你可以好好說了」
「防瘟的薰香?」
古汐裳愣愣的重複這一句。
「本殿自製的」
顏梔神色不變,絲毫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麼東西。
見她如此平靜,古汐裳忽然燃起了幾分希望。
或許,登州路還沒絕,只要有點希望,那她古汐裳這把老骨頭,就算死了也要撐著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