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們只是生了一場普通的病,退燒之後再休養幾天就好了。
就像是霍牧一的前兩次,他發燒住院,但沒過多長時間就又生龍活虎的在她身邊亂轉。
他依舊張揚肆意。
可是現在他躺在病床上,發燒一直不退,醒不過來可能會死。
霍牧一會死?
符滿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她並不想害他。
她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傷害到他。
她以為他能好,會好,依舊能肆意的在她旁邊上躥下跳。
啪嗒一聲。
大顆眼淚從眼眶內流出,符滿長睫輕顫,一連串的淚珠從她臉頰上滑落在地。
空曠的走廊上,病房前,無聲落淚的女孩。
程培玉從電梯裡出來,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符滿站在霍牧一的病房前,她哭得傷心且無聲。
輕緩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符滿就像是突然被驚醒一樣,她慌忙的低下頭擦拭臉上的淚水。
符滿沒想哭,但是她沒忍住,巨大的負罪感一瞬間填滿她整個心口。
她害怕霍牧一真的死了,被她害死了。
「別哭,他會醒過來的。」程培玉走過來,他溫聲說。
「我沒哭。」符滿哭的嗓子都有些啞,但她還是否認道。
「嗯,不要太擔心。」程培玉看著符滿有些泛紅的眼眶,他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醫生都說他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你讓我不要擔心?」符滿瞪著程培玉。
「只是讓你不要太擔心,畢竟我們並不能幫到什麼忙,只能等。」程培玉溫聲解釋道。
「那你來幹什麼?」符滿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程培玉,他既然不擔心霍牧一,那還過來幹什麼。
「我來找你。」程培玉垂眸看著符滿:「我猜到,你現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廢話。」符滿斥了一句。
「我來陪陪你。」程培玉補充道。
「我不用你陪,你……」符滿說話的聲音一頓,她蹙起眉有些難耐的弓下腰。
「心口又疼了?」程培玉伸手扶住符滿的手臂,他彎下腰問。
「……沒有。」符滿強忍著疼痛拂開程培玉的手,她稍微直起身子說:「我只是胃疼。」
「我帶你去樓下看醫生。」程培玉被符滿拂開手也沒多說什麼,他擔憂的站在她身邊說。
「不用,我回去吃點東西就好了。」符滿腳步沉重的往電梯的方向走,她的心口處好疼。
這幾天符滿忙著躲避程培玉和郁冬的試探,今天心口一疼,她才想起來她忘記續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