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農家樂的鬼,痛歸痛,叫歸叫,苟還得苟。
吳莫起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太被動了,難道引不出來就沒得吃了?
在他的感知中,鬼如同在另一個空間,暫時沒有可行的辦法,只能讓它們自己出來。
吳莫起沉下臉,農家樂的火海越來越兇猛,孟橋趕在最後一刻灰頭土臉衝出火海,農家樂里的所有建築轟然倒塌。
孟橋直接癱在地上,四肢大張,不斷乾咳。
吳莫起走到邊上,彎下腰,細細打量,發現他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才問:「怎麼回事?」
聽到他輕緩溫和的聲音,孟橋立馬抬起眼,他看見藍天,看見火海與滾滾濃煙,看見仿佛渾身冒著聖光的吳莫起,每一根頭髮絲都透著神明的慈悲。
看著他,過往種種失落苦痛瞬間被溫和柔軟的力量撫平,孟橋想到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遊戲,鼻子一酸,莫名的委屈。
「哥,那些鬼有毛病,不管怎麼做,死活不出來,我燒它們,打它們,罵它們,它們都忍著,也不攻擊我。」
說到底,他就是個工具誘餌,放出去,也得魚兒會上鉤才行。
以前他怕得要死,一出去魚就咬,嚇得他魂都要飛了,現在他膽氣足了,又有吳莫起保駕護航,那些魚竟然躲得嚴嚴實實。
虧得之前還講送份大禮,這禮都不出來!孟橋焉噠噠爬起來,垂頭喪氣地說:「哥,我實在沒辦法了。」
吳莫起沉默了幾秒,看著熊熊燃燒的農家樂,冷笑一聲:「以為躲著就沒事?那就讓大火燒一天,兩天,三天,把這片地都燒成灰。」
火海里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隨之是嗚嗚嗚淒悽慘慘的哭聲。
孟橋嫌惡地說:「它們有什麼臉哭,除了這片菜地,其它地方,能成鬼的都是母神的狂信徒,造人殺嬰,買屍殺人,造的孽一籮筐都裝不下。」
「可是不能一直這樣燒下去。」沈少明道,「雖說劉阿姐早就挖好了隔離帶,但這火勢再持續下去,火星飛濺,恐怕會蔓延到其它地方。」
聞言,孟橋暴躁地揪了把頭髮:「那也得它們出來,反正不能放過那群垃圾。」
而且說好是大禮,一隻鬼都沒有,特別不得勁,呆在吳莫起身邊都會覺得沒臉。
沈少明也想到這一點,頭一轉,看向坐在地上的紅衣女劉阿姐:「你隱瞞了什麼?」
按劉阿姐的講述,那些鬼怪生前瘋狂信奉母神,它們日日都要在三層別墅里,看著掛在牆上的神明宣言加強信仰,那些宣言可以說是它們最重要的東西,哪怕變了鬼怪,它們也會日日前往。
所以他推斷,禁忌應該在「神明宣言」上,於是孟橋引鬼,第一時間就奔向別墅,把牆上掛著的宣言通通扯下來,用來點火,焚燒農家樂里每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