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荒殿一這兒,整個診所就只剩下收廢品都不要的老式鍾和手術台。
一眼就能望盡的診所里,只有一扇通往地下室、鏽跡斑斑上鎖的門,可能還藏著留給他的一線生機。
上一天,荒殿一就是在嘗試撬開這扇門的門鎖時,用力過猛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好在他的努力不是完全沒有成效,門鎖搖搖欲墜,只要稍微再使點勁就能砸開。
他撿起頭一天掉在地上的石頭,砸開了地下室的門。
這看起來是個機房,有點深,還有些複雜的管道線路,他在牆上摸索著按下開關,燈泡艱難的亮了一下,就燒斷了。
地下室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荒殿一小心翼翼摸索著往裡走,隨著深入,眼前亮起一抹刺眼的光源。
那是什麼?
金色的……細枝?
他懷疑自己太餓了,以至於眼花看錯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得上前去看一看。也說不定是一個昂貴的擺件,值錢著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是接近那根金枝,就感覺能量的阻力越大。
他咬咬牙,用了最後的力氣抓住了金枝。
轟隆!!
一聲巨響,一輛泥頭車創進了地下室。
一輛紅色的、方方正正、頭頂煙囪、火車頭一樣的巴士一頭扎進了這間小小的地下室里。
比起一輛巴士,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移動監獄,或者一輛監獄運送犯人的囚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冰冷的欄杆,十分經典的監獄風。
車身寫著——Limbus company,邊獄公司。
車頭刺眼的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差點被撞飛的荒殿一在短暫地腎上腺素飆升後,四肢發軟向後跌坐在地上。
他眼尖地看到巴士的車屁股,是埋在地下室外的土層里的,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也就是說,他的地下室還是地下室,這車是從土裡開進來的!
就這麼一秒,他抓在手裡的金枝嗖的一聲鑽進了他身體裡。
車上陸陸續續下來幾個帶著武器,滿身鮮血,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人。
「瞧,這裡有個小雞仔搶先我們一步拿走了『金枝』。」
逆光中,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跌坐在地的荒殿一身上。
「真不敢相信,」一道女聲沒多少情緒說道,「現在已經什麼人都有膽子來分『翼』的遺產了嗎?連這麼弱的傢伙也……」
又一個人走了下來:「浮士德女士,金枝呢?」
浮士德:「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金枝鑽進了他的身體。」
「什麼????」
「你說的…是我理解的那個金枝嗎?那玩意鑽進身體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嗎?他是不是要變異了???我們該準備戰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