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能明顯感覺荒殿一現在這個狀態不太對,具體說就是不像之前一樣,是個鮮活的人,現在的他眼睛總是帶著股空茫,而且整個人都有點呆。
雖然他說沒用,但提姆還是不能看著他這麼渾身血淋淋的站在那不管他,他一邊給他清創上藥,一邊問:「什麼叫『她的憤怒和痛苦化作實體刺傷了你?』」
「我是為了你們的幸福而存在的,所有與之相反的負面情感都會對我造成影響。」
伸著的胳膊忽然往回抽了一下,綠意盈盈的眼瞳朝辛克萊看去。
辛克萊鑷子上的酒精棉球差點掉下來,「呃,不好意思,我會輕一點的。」
對方又無聲的轉了回去,讓他們一人捧著他一隻胳膊處理傷。
稍微思索了一下該怎麼說,他繼續道:「就類似於把鹽灑在了蝸牛身上,那些不愉快的情緒對我,就像是鹽對於蝸牛那樣。太過強烈的負面情緒就會對我造成實際的傷害,越強烈傷害性就越大。你們的痛苦會刺傷我。」
「實際上要更複雜一些,你們就姑且這麼理解吧。」
提姆將酒精棉球伸向了他臉上細小的劃痕,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發現,青年的樣貌沒有發生變化,卻總有種比之前更光輝了的感覺。
他沒法準確的描述出自己的感受,就是感覺對方在他感知里是一個近乎完美無瑕的存在,完美到不像是現實會存在的生物,或許有點像是聖經里的大天使降臨,連坐在他身邊,都讓人感覺呼吸著神國的空氣。
「人們的負面情緒?類似於憤怒,嫉妒,仇恨……七大罪?你不會真是天使吧。」他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這什麼純粹光系生物?
荒殿一:「不是。如果仇恨不會變成痛苦和不幸的根源,那對我就無礙。同理,其他也一樣。」
提姆拆開繃帶:「所以,你到底是什麼?」
荒殿一:「……我忘了。」
提姆:「?」
荒殿一:「我是什麼都不重要,依照法則,我不應該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但我解決不了關於『她』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他有點卡bug了。
「回答我一個問題,讓一個人幸福,就會讓另一個人就會痛苦,而這兩個人的幸福高度綁定,我要怎麼做到同時滿足他們兩個的需求?」
他看向提姆。
像是CPU都快被這個問題燒乾了,金髮無精打采的垂著,莫名有幾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