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罪人們的慣例,要是能這麼平靜的過完一生,就不會有之後他們這些人的相遇。
……
傍晚,維吉爾從外面回來,才打開門就感覺有什麼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腿。他差點就把腿上這個小東西甩飛了,幸好他及時停下了動作。
他低下頭,小孩仰著臉,暗含期待:「爸爸,歡迎回家。」
維吉爾沉默了一秒,最終認命地單手把他抱了起來。
一坐到他的手臂上,小孩就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趴窩進他的肩膀——這也是這幾天的日常了。
維吉爾從一開始的不情願,到現在逐漸習以為常。
都市裡孤兒院的孩子都比較早熟,親近他,也不會這麼大膽扯著他的衣角要抱。
浮士德聽到動靜,走過來,就看到向來神秘強大的維吉爾先生正被一個小孩騎在脖子上。那張喪氣疲倦的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像是一個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家的社畜,而不是一個手染鮮血,名聲足以下破一干人膽子的頂級色彩收尾人。
儘管他看起來不像是很高興很情願的樣子,但他還是用手抓緊了小孩的腿,防止腦袋上那個軟得跟沒骨頭一樣幼小的身子,一不小心摔到地上去。
不用想,絕對會死。
維吉爾連抓著對方腿都收著力氣,總覺得自己只要稍微用點勁,這個小東西就要沒命了。
「太弱了。」他喪喪地嘆氣。
浮士德看他這個樣子,淺笑道:「可維吉爾先生沒有生氣,也沒有討厭他不是嗎。」
「您看起來還挺喜歡這樣的。」
維吉爾對只有他小腿高的孩子縱容過頭了,以至於這個安靜老實的孩子,在幾天之內騎到了他脖子上。
邊獄巴士的維吉爾先生,可不是一個這麼好脾氣又平易近人的人。他平時還挺毒舌的,有時也會展現出非一般的冷漠和殘忍。
一個能幹到色彩的收尾人,手上必然沾滿了罪惡的鮮血。
維吉爾並沒有就此反駁或是承認。
兩人簡短交流了下這些日子的發現。
維吉爾:「這裡是一個和哥譚與都市都不一樣的世界,外面一直有人對路上的人進行犯罪值檢測,今天早上,鄰居家被一群看起來像是警察的人登門……」
浮士德:「因為犯罪值超過了紅線?」
維吉爾默認了:「對方被判定為潛在犯,在逃跑的時候,被擊斃了。」
浮士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僅僅因為是『潛在』犯就要被殺死嗎?哪怕還沒犯罪。」
「看來這個世界也很艱難啊。」
……
晚餐後,維吉爾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身側一小團熱源擠擠挨挨湊了過來。他睜開眼,看到這個家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蜷在了他身邊睡著了。仿佛靠著他就覺得很有安全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