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點了咖啡，但沒怎么喝，一直在對他長篇大論，說著對未來的設想，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支持。
周青昊一言不發，只在心裡冷笑。
他們離得很近，他可以感知面前這人的情緒，對方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害怕和恐懼，面對他的時候也沒有心虛，似乎對他很忠心。
但他在對方身上，聞到了一股細微而又熟悉的味道。
這種味道對他來說真的很熟悉，很多背叛他，或者刻意接近他的人，身上都有這樣的味道。
眼前的人，已經不可信了。
當然，周青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像之前每一次一樣，裝作一無所知。
他的感知能力非常驚人，而他不願意讓人知道。
這人本就接觸不到他的軍隊的機密，他當做不知道這人的背叛，放著以後少搭理就行了。
想到今天早上，顧鈞天給自己做了豐盛的早餐，周青昊心情挺好，對面前這個叛徒的態度也就不錯，只是給對方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對方能幫他弄到一批精神力穩定藥劑。
對方答應了，
這在周青昊的意料之中。
就算這個人弄不到，這個人身後的權貴，也一定會幫忙把精神力穩定藥劑弄到，為了取信他，他們還不會在藥劑里動手腳。
「大人，聽說您在之前的獸潮里受了傷，現在身體還好嗎？」那人擔心地問。
周青昊面無表情：「還行。」
知道對方是叛徒，周青昊展現給對方看的，也就是他希望那些人看到的。
他強大而又危險，短時間裡死不了。
這些身上帶著味道的叛徒，可以反過來被他利用，讓他的計劃實施得更加順利。
也因此，他只解決了其中幾個，絕大多數都留在了身邊，對待他們的態度一如既往。
當然，他的心腹知道那些人不可信。
忙了一天，在顧鈞天放學前，周青昊回到家裡。
他開始期待夜晚的到來了。
以前，獨自面對狂暴的精神海，壓根沒辦法入睡的一個個夜晚，對他來說痛苦而又漫長。
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晚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堅持活著，直到地下城裡人造太陽亮起，才出門開始新的一天。
但現在，這一切變了。
有顧鈞天在身邊，夜晚也就不那麼令人討厭，甚至讓他覺得安心。
他快死了，怕是沒有幾個月能活。
在他死前，有顧鈞天陪伴，倒也讓他有種這輩子不算白過的感覺。
他貪戀顧鈞天年輕而又溫暖的身體。
也許，他那麼喜歡顧鈞天，就是壓抑多年的情感，在死前終於克制不住，想要瘋狂一把，放縱一把。
想到這裡，周青昊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