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征戰,是很難清洗身體的,進京之前雖然清洗過,但並不細緻。
這會兒,顧鈞天就幫著他,把身上全都搓了一遍。
當然,顧鈞天搓的主要是背,沒動周青昊其他地方。
這才是第一次見面,即便他喜愛周青昊,周青昊對他有意,他也不能不尊重周青昊。
他們兩個,可以先培養培養感情,再順理成章在一起。
顧鈞天原本,是想將原主這三年的經歷告知周青昊,將自己說得可憐一些,然後跟周青昊抱頭痛哭,說一番諸如他能信任的,只有周青昊之類的話。
這時候的人吃這一套。
而他這麼做了之後,就能讓周青昊幫自己砍掉部分宗室的腦袋。
但現在,他喜歡周青昊,便不能這樣做了。
他可不想周青昊一直把他當成需要保護的人。
顧鈞天道:「叔父,今日,我殺了一個閹人。」
顧鈞天把早上那個閹人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周青昊。
周青昊一驚,當即解釋起來——他早就讓人來京中告知,說他要午後才到了。
「叔父,我知道。」顧鈞天道:「那閹人,是宗室派來,離間你我二人的。」
顧鈞天除去外衣,坐在浴池旁邊的草蓆上,舀木桶里的水,來清洗自己。
喜歡的人就在面前,還並未穿衣,他本該受影響,但周青昊身上的傷痕,還有壓在他心頭的事情,讓他生不出旖旎念頭。
此刻他心裡,只有對周青昊的憐惜。
顧鈞天說完早上的事情,又簡單說了說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然後道:「叔父不在,我耳邊便沒有一句叔父的好話。」
周青昊對這情況早有預料:「君上……」
「叔父,我有個想法。」顧鈞天開始說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他現在的打算,跟之前已經有所不同,但也相似。
他必須親政,也就是說,周青昊必須殺宗室。
但戍邊跟戎人作戰,可以安排別人去,周青昊不缺這點戰功,不如留在京中修養。
「此事,怕是要讓叔父背上罵名了。」顧鈞天道。
周青昊也知道,自己這麼做,肯定要背上罵名,有了屠殺宗室的事情,他將來被清算,罪名就更重了。
但做這事,他並不排斥,事實上,他本就打算這麼做。
周青昊當即答應下來,同時,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顧鈞天身上。
他喜歡的人正在他面前,他這輩子,除了今天,怕是再沒有機會和這人坦誠相待。
多看幾眼也好。
多看了幾眼之後,周青昊心頭的熱意,就壓不住了。
今日顧鈞天的所作所為,有些出乎周青昊的意料。
觀顧鈞天的一言一行,現在的顧鈞天城府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