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坐了許久,他走過去拴好院子的大門,搖著蒲扇,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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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酒踹了干餅,栓好門,就出門了。沒想到那的時候,竟然看到已經在那幫他幹活的周正。
他走到樹蔭下,邊吃著昨天剩下的半張干餅,邊監督著周正干農活。
周正打著赤膊,手臂粗壯有力,幹活時不愛說話,只埋頭苦幹,像這村裡的大多數農夫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
只等手上的活幹得七七八八時,他才抬起頭,抹了下臉上的汗水,休息片刻。
姜酒捨不得吃完那小半張干餅,捏著那張餅看著周正忽然說道:「小花不見了。」
周正一愣,不明白姜酒口中所說的小花是誰,但他還記得昨天這人硬生生給他按上個『偷看男人的變態』罪名,此時臉色也不大好看。
冷硬著一張臉,乾巴巴地說:「誰是小花?」
姜酒垂下眼睫,「我家現在唯一會下蛋的母雞。」
其他的雞還小,這隻雞他爺爺養得最久,養得也肥肥胖胖的,每天都呱呱下蛋。
周正:「......」
他想起住得離他不遠的姜家,前陣子那家老人剛去世不久,恐怕現在那家裡就剩下姜酒一人在住。
他幾乎很少會見到姜酒,村裡的人偶爾閒聊說起姜酒,都說姜酒從娘胎里打小身體就不怎麼好。
所以常常待在家裡,也不怎麼出來,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家裡就他和他爺爺相依為命。
如今他爺爺走了,家裡的生計活就全落他一人頭上,拖著個病懨懨的身體,之前看他幹活,在太陽底下一曬,臉一下子就全紅了,干農活時看起來也很是吃力。
他猶豫片刻,說道:「許是飛哪棵樹上去了。」
姜酒搖了搖頭,小花是從小家養到大的,平日裡特別黏他,每次餵食時,小花總是第一個湊過來,不會突然跑不見。
周正見狀,想了想片刻,說道:「我陪你在村子裡找找。」
說完,他便有些後悔,剛才怎麼鬼使神差地就自動說要陪他一起去找,難道忘了昨天這人還一副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事?
將農活幹完,就離開便是,何必自找麻煩?
「好啊。」姜酒眼睛微微亮起。
周正收不回話,只好冷硬著臉點頭,快速將手裡剩下的農活幹完,就跟著姜酒在村子裡轉。
轉了一大圈,也沒看見姜酒所說的母雞,姜酒站在樹下,仰頭看著爬到樹上的周正,見周正空手跳下來,眼裡閃過一絲失望。